我忍不住驚呼了一聲,揮手掀開了身上的衣服。
衣服沒有掉地上,而是掛在了一旁的花舞身上,她被砸的一愣,下意識的將衣服撈進懷裏,有些茫然的看著我。
“我……”對上花舞無辜的眼神,我突然有些緊張,話到嘴邊卻又不知道該說什麼。
“小九你不喜歡這件衣服嗎?”花舞見我如此,有些失落的問道。
我看了看搭在她手臂上的衣服,白色的毛領子被燈光照成了暖黃色,看起來毫無異常。
我晃了晃腦袋,剛剛做的夢還曆曆在目,直到花舞又問了一遍,我才扯了扯嘴角笑道:“不是,我剛剛好像看到一隻蟲,嚇了一跳。”
花舞聞言,立馬鬆了口氣的樣子,將衣服提起來抖了幾下,還真從衣服裏抖出一隻黑色的小蜘蛛。
“哎呀,這什麼時候爬進去的?”花舞嚇了一跳,跳腳躲開蜘蛛後還不忘安慰我:“小九別怕,回去洗洗還能穿的。”
此時我滿腦子都是女人慘死的樣子,迫不及待的想回去跟冥漠說說這件事,聞言點了點頭,怏怏的嗯了一聲算是回應。
花舞對此也沒有在意,回家後就去洗衣服了。
我回家後第一件事就是找冥漠,不過讓我失望的是,冥漠還沒回家。
晚上天剛擦黑那會兒冥漠說有事要出門,最多一個小時就回來,沒想到這都一晚上了,還沒回來,我心裏不禁有些忐忑。坐在床上,一會兒想起慘死的女人,一會兒擔心冥漠有沒有遇到麻煩。
直到深夜十二點多,我聽到哢噠一聲輕響,隨後看到窗戶邊一個高高大大的影子朝我走過來。
“冥漠?”等影子走進了,我試探著叫了一聲。
影子一頓,黑暗中傳來一聲低沉的“嗯。”
得到回答,我心裏一喜,卻忍不住抱怨道:“你怎麼這麼晚才回來?我等你好久了。”
話說完,冥漠已經走到了床邊,我半撐起身體,想要去開床頭燈,結果剛碰到燈,就感覺一道影子壓下來,一雙冰涼的手猛地扣住我的喉嚨,將我摜倒在床上。
扣住我喉嚨的手力度掌握的很好,既不會讓我感到窒息喘不過氣,又讓我說不出話。
我伸手抓住那隻冰涼的手,突然開始懷疑起麵前的影子,如果是冥漠……
“滾出來!”麵前的影子突然暴喝了一聲,隨後,一抹紅色的影子,緩緩的從我身旁坐了起來。
影子剛冒出來,就被冥漠一把掐住,同時,掐住我脖子的手,也鬆開了。
那團影子在冥漠手裏瑟瑟發抖,“饒命、求你放過我,我、我隻是想,想多活段時間。我、我不想死。”
聽那聲音,竟是夢中那個被殺掉的、穿著貂皮大衣的女人!
盡管我之前對她的遭遇深表同情,可經曆了剛剛的事,也實在是喜歡不起來了。
尤其是看到她在那裏賣慘跟冥漠求饒的時候,我更是不爽,忍不住打斷她的話,質問道:“你怎麼會藏在我身上?”
女鬼先是一愣,隨後又竟伸出手去想要挽冥漠手臂,盡管被冥漠躲開了,卻還是嬌嗲嗲的在那兒繼續求饒:“帥哥,求、求你了。我才剛中了六合彩,我有好多錢還沒花……我、我不想死,隻要你不殺我,我可以……”
顯然,女鬼直接忽視了我。
不僅如此,她的話也越說越露骨,我聽得額角青筋直爆,腦袋疼得要炸掉,掏出桃木劍刷的指向女鬼,陰測測的威脅道:“要麼好好說話,回答我的問題,要麼……永遠也別說話了!”
女鬼被我嚇的抖了抖,瞄了眼冥漠,也不知道看到了什麼,整隻鬼刷的一下躲到了牆角,哆哆嗦嗦的開口:“我、我不知道,你身上舒服,我感覺我要是不跟著你,明天就要死了。”
聞言我冷哼一聲:“你本來就死了,現在是隻鬼!”
女鬼晃了晃身體,努力將自己擠在衣櫃和牆壁的夾縫裏,“不、我離開你,明天就會消失的。我不想這樣,我還沒報仇呢,我知道是誰殺了我。”
我想起夢中她死那天漫天的大雪,問了句:“你什麼時候出事的?他們為什麼殺你?”
問完後,久久沒等到她回答,我這會兒已經有點兒累了,就又不耐煩的補充了一句:“你告訴我,或許我可以替你報仇。”
“真的嗎?”女鬼一下子從牆縫裏飄了出來,竄到床邊,朝冥漠的方向看了看,小心翼翼道:“是、是我男朋友。他……”
說起來,這個女鬼生前還與我舅舅有點兒淵源。
這女鬼生前是舅舅公司一位前台,她男朋友則是木叔叔手下一個工程師,這些日子,四季集團那些謠言很多就是出自他口中。
大概一個月前,女鬼買六合彩,中了兩千萬。她當時也沒有多想,還計劃著跟男朋友結婚,沒料到她男朋友卻是個控製欲極強的男人,總覺得她有了錢就會變壞,就讓她辭了工作。
女鬼辭職後沒多久,就被男朋友軟禁了。直到前段時間,舅舅他們公司出事的時候,她男朋友覺得自己出頭日到了,對她放鬆了一些警惕。她趁機聯係了親朋好友和警察,使用強硬的手段,自以為成功的擺脫了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