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醒來,已經是第二天早上了。
屋子裏就一張床,被他給占了後,明妧和喜兒打地鋪睡的。
男子醒過來,明妧喂他吃搗碎的果泥,男子眉頭蹙緊,明妧道,“將就著吃吧,沒有米熬粥。”
沒有米熬粥,也不用拿果泥當粥吧,“我牙齒沒問題。”
這麼蠢的女人,真的是大夫?
男子眉頭擰緊,但明妧的話讓他整個人都僵硬了。
“我知道你牙齒沒問題,隻是樹上低處的果子都吃完了,高的摘不到,打下來砸爛了一部分。”
“嗯,你沒猜錯,這就是爛的那一部分。”
明妧說的雲淡風輕,喜兒呆呆的望著她。
爛的果子她吃了,姑娘明明就是看人長的漂亮,找機會喂他吃東西才搗成泥的,卻騙他做什麼,他本來就不想活了啊。
見他最終把果泥咽下,而不是吐出來,明妧輕笑,對於這樣的人,唯有真誠才能打動他,讓他信服,她容易麼,還有活下去的欲望,這是好事,便問道,“你的人大概什麼時候找來?”
男子摸著腰間,似乎在找什麼,但是沒有找到,他怔在那裏半天,最後虛弱道,“在懸崖底下,有一竹筒,你找到,發出信號,半天之內,就有人來接我了。”
喜兒一聽,自告奮勇道,“我去找!”
這人算是救對了。
隻要找到竹筒,她們就能回侯府了,她好想吃飯,好想吃肉……她能吃下一頭牛!
可是竹筒那麼小,懸崖那麼大,想找到談何容易。
喜兒和明妧找了整整七天,才看見。
竹筒離崖底有些高,根本就夠不著,喜兒爬不上去,最後還是明妧豁出去,差點葬送了小命才把竹筒給拿下來。
竹筒不能進水,天有些悶,烏雲密布,明妧怕下雨,這是她們出去唯一的希望,哪怕就是死,她也要試一試。
最後,竹筒拿到了,喜兒扶著她一瘸一拐的進了小屋。
“你受傷了?”男子問道。
明妧吃疼,故作輕鬆道,“隻是腳崴了,手腕受了點傷,不礙事。”
男子看不見,隻當她真的受傷不重。
果真如他所言,發出信號後,不過半天,找他的人就到了。
那些人在苦苦尋他,那麼重的傷,又過了這麼多天,都不抱希望了,等進了小屋,看到男子還活著,七八名暗衛喜極而泣,跪下來請罪。
明妧的爆脾氣啊,這崖底她是一刻也不想多待,她催道,“先別請罪了,趕緊出去吧,快要下雨了。”
暗衛朝她作揖,“謝姑娘出手相助,姑娘是隱居於此的高人?等我們回了府,一定備上重禮前來道謝。”
謝你妹啊!
明妧心堵的慌,她們這麼迫切的想出去,看不出來麼,他們主子眼睛瞎了,他們也瞎了麼?
“我們主仆和你們主子一樣,也是從懸崖上掉下來的,隻是比他早了半個月而已。”
“……姑娘府上是?”
“我叫蘇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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