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好的，謝謝幹媽關心，我就是想問個問題……您不覺得，默遠這個樣子，有點危險嗎？”
顧北寒的語氣帶著一絲試探，但是大家的注意力都放在孩子身上，完全沒有人察覺他的異常。
婦人聞言，原本帶笑的臉一下子登時沮喪下來：
“誒，我有什麼辦法，我也很想他能夠變得正經一點，可是他從小就這樣。”
“從小什麼樣？”
顧北寒似乎是在引導，語氣不自覺放緩。
顏小歡奇怪地看著他。
婦人的眼神迷離，回想到很多年前的事情，她笑了一聲，道：
“默遠這孩子啊，還真不是我教成這樣的，他會說話起就特別的喜歡長得好看的人，如果是長得好看的女孩兒，他就會湊上前喊人家媽媽，如果是男孩兒，就會喊爸爸，黏在身上拽都拽不下來的那種。”
顧北寒心裏咯噔一聲，猛地轉頭望向了程岸懷裏的孩子。
季柔也是瞬間就明白了什麼，臉色一白，還是怕長輩擔心，不動聲色地挪動了一下步子，擋住了婦人的視線，以免她看到那個孩子。
婦人眼底有些水光，她吸了吸鼻子，緩了神，重新看向顧北寒：
“嗬嗬，你旁邊這個就是顏小歡吧，我看小丫頭長得很可愛，有空帶到我這裏來玩兒。”
顧北寒勉強和她寒暄了幾句，把電話給掛了。
房間頓時陷入了詭異的安靜。
“這群反應遲鈍的家夥，終於知道了。”
“這下子看他們要怎麼辦咯。”
“感覺那個漂亮阿姨好可憐啊，還不知道自己養了這麼多年的孩子白養了。”
“樓上的怎麼說話呢？”
“白養了不就是……重新要養一遍了唄。”
“………”
顏小歡終於忍不住這種寂靜，開口道：
“你們是不是也覺得……他是沈默遠？”
顧北寒想起了什麼，從書房的書架夾層裏抽出了一本相冊。
裏麵是他小時候拍的一部分照片。
在看到和照片上幼時的自己呆萌坐在一起的另一個孩子的臉，顧北寒才終於接受了這個看上去很荒唐的事實。
“那個藥居然能讓人返老還童……”
“齊邵宇還說這是長生不老藥呢。”
顏小歡嘟囔了一句，走過去從程岸的懷裏接過孩子，然後一把丟進了顧北寒的懷裏。
“爸爸……”
沈默遠呆萌著一張漂亮的小臉，一隻手指咬在嘴裏，口水噠噠直流。
顧北寒額頭青筋突起，他嘴角抽搐，自己的玩伴從小一起長大，突然變成這樣，還叫著自己爸爸，這簡直讓他不能忍。
“誰把他的口水擦擦！”
季柔緩了一會兒，恢複了以往的表情，嬉笑著從桌上抽出幾張紙巾：
“哥，別煩躁了，他也不知道能不能變回來，說不定以後還真得把人當兒子養了。”
顧北寒臉聞言一黑：
“誰愛養誰養！”
他自己的孩子還沒出生呢，哪有功夫管他！他現在應該去找桑雪，把這小子給治回來！
顏小歡轉頭，表情很認真：
“顧先生，不可以哦，這大概是上天給你的一個考驗，從今天開始，沈默遠就由你帶了，你所有的工作程岸都會幫你解決的。”
程岸憋笑，低頭小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