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菲又累又餓,卻並不感覺特別的冷,她摸了摸自己的額頭,滾燙滾燙的。
難不成出不去了?
韓菲自嘲的笑了笑,因為發燒腦袋昏沉,她很快昏迷了過去。
岑少陳剛抵達樂山市打開手機,手機裏麵有無數個陳啟打來的電話。
“總裁,你可終於接電話了!韓菲所在的劇組遭遇了泥石流,人不知道在哪。”
像是有一道閃電劈了下來,岑少陳耳邊嗡嗡作響,靈魂像是在這一瞬間被抽走了。
樂山機場內的行人看到一個男的像是瘋了一樣衝出了機場。
“樂山突發泥石流,目前已有十五人獲救,一人死亡,一人失蹤,搜救工作已全麵開展,新遇社記者李玉給您帶來最新報道。”
“誰把韓菲找到,岑氏集團給一千萬。”岑少陳抵達山體滑坡現場,在看到記者拿著話筒直播時,衝上前去說道。
聽到這個震驚的數字,一時之間沒人說話,連記者都忘記把自己的話筒搶回來。
岑少陳帶著大批人進入了樂山,在李響的指引下找到了事發地點。
“給我挖。”岑少陳雙目赤紅,一張臉冷的像冰塊一般,以往清冷的眸子裏帶著決絕的瘋狂,仔細看在眼底還有一分脆弱,兩分彷惶。
多輛挖掘機被調了過來,沒日沒夜的挖著。
岑少陳像是一台機器一樣,除了吃飯,就是在現場指揮眾人進行挖掘工作。
災害發生的地方那麼大,豈是一時半會兒能夠挖完的。
距離災害發生已經過去了整整四天,岑少陳除了必要時刻,話是越來越少,整個人像是死了一般,留下沒有靈魂的軀殼。
受到一千萬的影響,來樂山救災的人數在不斷上升。
岑少陳帶來的挖掘隊也救出了幾個人,卻始終不見韓菲的身影。
距離泥石流爆發已經過去了四天,這也就意味著人被救的希望也就越渺茫。
沒有人敢去勸岑少陳放棄吧,連陳啟跟岑少陳說話的時候,都是大氣不敢喘一下。
“這裏還沒有挖過吧?”
“生命測量儀已經測過了,並未感知到生命跡象。”一位救護人員擺弄著手裏的儀器,遺憾的說道。
“我記得這附近有一個山洞,也不知道是不是這裏。”李響猶豫不決的說道。
岑少陳麵無表情的路過這裏,手指緊了緊,大步走了過來,以強勢的態度對那位救護人員說道:“把這裏再搜一遍。”
救護人員嚇了一跳,呆呆的說道:“好、好的。”
“你確定這裏有一個山洞?”岑少陳轉頭問李響。
“應該是的。”李響也不是很確定,時間過去太久了,再加上周圍變化這麼大,一時之間很難判斷。
“你們快來,這裏有生命跡象!”救護人員驚喜的喊道。
周圍的人聽到喊聲,立馬衝了過來。
“大家快來啊,快來救人,在這裏挖下去。”
幾位地質專家商量了一會兒,確定了最佳的挖掘方案。
幾個小時之後,山洞終於被挖通了,岑少陳從裏麵抱出昏迷的韓菲時,動作溫柔堅定,就像是抱著這個世界上最珍貴的寶貝。
韓菲再一次從醫院醒過來的時候,自己都在心底感歎,她最近不知道是觸了什麼眉頭,竟然跟醫院有著不解之謎。
“醒了?”岑少陳雙目赤紅的看著韓菲。
韓菲在看到岑少陳時,不由得鼻頭一酸,險些落下淚來。
上次見到岑少陳時,他還是英俊風發,魅力無邊,這一次見到他,韓菲心酸不已,他瘦了。
岑少陳臉上的腮肉已經瘦沒了,凹陷了下去,胡子拉碴,眼神深邃空洞。
“對不起。”韓菲歉意萬分的說道。
在山洞內最後一次有意識的時候,她腦海裏一直呈現的是岑少陳的各種畫麵,她想不出自己如果能夠有那種幸運再次見到岑少陳,她會說什麼?
她想了無數種可能,卻怎麼也沒有想到再次見麵時脫口而出的是這句話。
“你又沒做錯什麼,為什麼要說對不起。”岑少陳的語氣一直平淡。
這種行屍走肉般的樣子就是他這幾天的常態,他的眼裏隻有躺在病床上,呼吸微弱的韓菲,心底卻有了一種深深地恐懼。
他不知道要是韓菲真的出事了,他該怎麼辦。
他還能活嗎?
韓菲以前從未將自己的性命放在心上,正如一句老話:生死有命。
在經曆這一次的事情後,她知道好好活著有多麼的重要,以往她隻顧著畫麵效果,再危險的動作也是自己親自上。
但當你心上住進一個人之後,生命不再是可有可無,而是無比珍貴。
這是責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