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菲無力地靠著門蹲下,隻要一聽到臥室裏麵有響動,她就馬上起身查看,見房門沒有絲毫要打開的意思,她便又失落地頓回去。
蹲著蹲著,瞌睡蟲逐漸湧了上來,韓菲靠在門上,漸漸沒了意識。
再次蘇醒過來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早上。
屋外的陽光漏了滿室,在地板上麵跳舞,韓菲揉著眼睛迷迷糊糊地從地上起來,還沒明白過來發生了什麼。
她怎麼會睡在地上?
她慢慢地從地上爬起來,一張紙條倏地落到地上,她撿起一看,瞬間瞪大了眼睛。
“菲菲,我不想要再傷害你,我走了,你不要來找我。”
看著紙條上熟悉的筆記,韓菲一下子想起來昨天晚上發生了什麼,她猛地衝進臥室,發現臥室裏早已經空無一人。
韓菲不信邪地打開衣櫃,衣櫃裏擺著的岑少陳的衣服少了大半。
她倏地跌坐在地上,神情恍惚。
岑少陳這是什麼意思?
衣服都收拾走了,是打算就此一走了之嗎?
她神色慌張地從地上拿起來,摸出手機,撥打了岑少陳的電話。
電話剛一撥過去,提示“您撥打的電話已關機”的女聲瞬間響了起來。
韓菲皺著眉頭掛上電話,再一次打電話給陳啟。
這一次電話很快接通,手機那邊傳來陳啟詢問的聲音:“夫人,有什麼事?”
“少陳今天早上聯係你了嗎?”韓菲抱著手機,心裏渴求著岑少陳聯係過陳啟,這樣她好歹有跡可循。
世界這麼大,如果岑少陳真的狠了心想要離開的話,就是給她一百年的時間,她都都找不到他。
想到有這種可能,韓菲的心瞬間涼了。
她沒有辦法想象沒有岑少陳的日子,她害怕,兩個人經曆了這麼多才好不容易在一起,現在就因為這些原因分開。
然而,陳啟的回答沒有如她所願。
“岑總?沒有啊,那天從岑家的公司離開以後,岑總就沒有聯係過我了,岑總最近身體還好嗎?有沒有受言論的影響?”
韓菲聽到陳啟的回答,一顆心瞬間冷了下來,她搖搖頭,低落道:“少陳他……他不見了。”
“什麼?!怎麼會這樣?”電話裏陳啟的聲音瞬間變得緊張起來,“岑總什麼時候不見的,夫人你不要哭,不要著急,告訴我,我馬上派人去找。”
韓菲盡量控製住抽噎,解釋道:“昨天晚上我們吃飯的時候,少陳犯病了,他不想要傷害到我,就躲進了房間裏去,我在房間外麵守了一個晚上,早上醒來的時候,就看見他給了留了一張他走了的紙條。”
電話那邊沉寂了半晌,陳啟道:“夫人,你不要擔心,我現在馬上派人去尋找,有岑總的消息,我一定會馬上聯係你。”
韓菲感激地點了點頭:“謝謝你。”
電話掛上,韓菲沒有空坐著,而是換上外出的衣服,戴上眼鏡口罩,出門親自尋找。
她走遍了好幾個她和岑少陳經常一起去的地方,師兄一無所獲。
時間從上午漸漸來到下午,從早上醒來開始,她就滴水未進,到現在幾乎已經快要昏過去了。
韓菲坐上出租車,來到僅剩下的一個可能的地方,兩個人曾經一起去過的公園,平日裏他們經常一起去散步,岑少陳心情不太好的時候,也會去那個地方一個人沉思。
如果公園裏也沒有,她真的不知道該去什麼地方尋找岑少陳了。
出租車上,韓菲不停撥弄著手機。
早上聯係過陳啟以後,對方就再也沒有電話過來了,這隻能證明一種結果,沒有岑少陳的消息。
在外麵奔波的這一天裏麵,她的心中湧上了無數可能的壞結果。
萬一岑少陳在離開的路上,忽然病發了該怎麼辦?
萬一岑少陳被一些黑粉認出來,刁難怎麼辦?
越想心裏越慌,好幾次韓菲都險些在路上直接崩潰地哭了出來。
她滑過通訊錄,視線最後定格在岑老爺子的聯係方式上麵。
岑少陳和岑老爺子的關係那麼好,他現在被從岑家趕出來了,無處可去,會不會聯係岑老爺子呢?
問一下總比沒問過好,對韓菲來說,現在所有的可能都是希望,於是她隻是猶豫了一下,就撥出了岑老爺子的電話。
電話很快接通,手機裏傳來岑老爺子慈祥的聲音:“菲菲啊,怎麼想起來給我這個老頭子打電話了?”
韓菲想了想,道:“爺爺,岑少陳這兩天有跟你聯係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