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後我回頭想想,這是老天安排的事啊,一時的心善幫種田人推車,不然的話我早已經死於非命了。
待我回去莫離也回來了,買了些素果子和糕點在太陽曬不到的地方,我笑嘻嘻地跑了過去:“莫離莫離我回來了。”
“還沒到門口就聽到你的腳步聲了。”他微笑:“瞧你一頭汗,快冼洗去拿個杯子來喝茶。”
我偏不,一揚手將額頭上的汗都擦去,然後端起他的茶大口就灌下:“真好喝,莫離,這是孝敬我的嗎?好多吃的啊,我的口水都忍不住流了。”
他有些苦笑不得:“瞧瞧你的用詞。”
“嗬嗬,別給我吹毛求疵嘛,我這不是受你影響,慢慢地學著用四個字四個字的詞語嗎?”
“敢情還要誇獎你了,坐下,我有話問你。”他將手中的書放下。
我坐在小矮凳上,抬起小臉像孩子一樣天真地看他,他無奈地搖頭歎氣:“你啊,毛病可真不少,卻又會裝無辜,你又去惹少北了是不是?”
哦,是向少北那個心眼兒小的人跟在他麵前說我了,我很委屈:“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少北很生氣,我爹娘也甚是喜歡陳小姐。”他簡略地說。
我點點頭,輕聲地說:“哦,我知道了,不過莫離啊,你告訴我男人的誓言是不是說說好聽的,在涼城他說非傅潤芝不娶,又說隻有她才配做向家的大少奶奶,為什麼才幾個月而已,就改變了啊?”
我真的很不明白,我想如果我堅持的,我會一直一直地堅持下去。
莫離垂下眸子,淡淡地看著陽光照著的邊緣一邊暗一邊亮,輕聲地說:“時間終會改變一個人的看法的。”
“你會嗎?”我好奇地問。
他笑,很是苦澀地說:“我會。”
於是我也很開心地笑了:“那真是太好了,莫離,你猜猜我今天在寶瀾寺裏抽到什麼簽來著了?”
“什麼?”他淡淡地問。
我甚是得意:“我沒有花錢的哦,因為小沙彌告訴我,隻抽簽是不用收錢的,然後我身邊就有一個人抽著了帝王燕的簽文,你知道嗎?我也剛好是,我聽別人解她的就好了,哈哈,我賺了。”
我說得很開心,莫離卻雙眼睜大,吃驚地看著我:“你說你抽到帝王燕的簽文?”
他認真的樣子讓我都收斂起我的嬉笑,嚴肅地點點頭:“是的哦,你知道嗎,那個小沙彌的臉色可多難看了,還以為我戲弄他來著,總說不可能的,明明就是帝王燕,我認得那三個字。”
“這事,有誰知道?”他緊張地抓住我的手。
我努力地想了想說:“當時就二個解簽的,還有一個小姐,還有那個小沙彌,不過我抽了簽然後看到是帝王燕就插回去了,那個小沙彌說我耍玩的,那個簽筒是沒有帝王燕簽的。後理我還聽到二小和尚說擺錯了簽筒,要偷偷換回來呢,嗬嗬,後來我下了山還幫拉穀子的老伯推車,那小姐又來很惡勢地給我們一兩銀子,我給老伯去買馬了,莫離你說我這樣做對不對啊?”要誇獎我啊,這樣我才會多好做好事兒。
他怔了很久,臉色都有些蒼白,細細地喃語著:“帝王燕。”
“沒錯,是帝王燕。”我肯定地說。
他手一顫,連手裏拿著的果子都掉在地上滾得好遠,最後目光變得冷厲:“天愛。”
“在呢,怎麼了?”我小心翼翼地問他。
我覺得他現在有點不對勁啊:“難道我做錯了。”
“你沒有做錯,可是你答應我,這件事誰也不許說出去,現在除了我知道你不可以再告訴任何人,知道嗎?”
“不知道。”我的確不知為什麼要這樣做。
莫離眼裏有些不開心:“你不是說會聽我話麼?”
“好,那我知道了。”他拿話壓我,真是有點不開心來著了,我最討厭別人叫我這樣那樣,卻不讓我知道為什麼了?
好一會他悠長地歎一口氣,看著那開得有些淡疏的木槿花:“也許隻是誤會一場,原本不該你的,讓你玩笑一場抽到了而已,但是帝王燕這簽文上百年沒有出現過,如今你一去寶瀾寺,一出現還是二支帝王燕,或許也很不平常,但一切都是天意注定。但是這些事,若是讓人知道,便對自已不好,在你看來這沒有什麼,但別人不會這樣想。”
我咬著那圓圓的果了,甘甜的汁水在齒間流動:“莫離,你會聽天由命嗎?”
他淡聲地說:“一切皆皆由天注定,你便怨便恨便怒,可也不會改變什麼的。”
“但是莫離,我不信天,我覺得天注定什麼,但是我不會任由它左右我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