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我以後就跟著你和莫離走。”
“你就會哄娘高興,娘看到你來了,可真高興啊,來,娘有樣東西給你。”她領著我到衣櫃邊,然後翻著衣服,從箱底下拿出一套紅紅的衣服給我:“這個是我親手做的,很多年前就開始做了,可能你們年輕人也不會太喜歡,可現在娘的手就不巧了。”
那是大紅嫁衣,我抱著,霧氣一點點將我雙眼打濕。
“哭什麼啊,是不是嫌棄啊?”
我搖搖頭,然後哇的一聲就哭了起來:“娘。”
她溫柔地笑:“再哭就不漂亮了,乖,別哭了。”
抱著衣服抽抽答答的,很丟臉,可是我也控製不了我自已。
“娘。”我軟糯地叫:“過了冬等開春莫離回來了,娘就和我們一塊兒住好不好?大戶人家總是愛麵子,如果你出了去,一定不會認莫離這麼一個兒子了,可是娘,莫離在乎的是你過得好不好,而不是做向家的兒子,我們的生活,為什麼要活在別人眼光之下呢,娘,跟我們一塊兒住,好不好?”拉著她的手,使勁兒地撒嬌著。
她微微地一顫:“天愛,你怎麼知道的?”
“傅家,也是大戶人家,不過現在與我無關了。”
“好。”她含笑,卻又有些歎息:“開春,春來了什麼都好了啊。”
金窩銀窩,真不如自已的狗窩來得舒舒服服,到時我一定會好好侍候娘的,讓她笑著過每一天。
寒冷的冬天,卻不知什麼時候能過得去。
也許有些東西,永遠等不到開春,就會被打亂了步子。
很不舍,可是時間有限,還是得回到宮裏去。
才到浣衣宮,就發現守著好多侍衛。
原來是在清點人數,說是有些出去回來晚了,就得受罰。
他令堂的一肚子壞水的李子黑,老娘要走,早就離開了京城,可不就是還有莫離在你這裏牽掛著嗎?
點什麼點,看什麼看,我回來了,踩著點兒在宮外走到了時辰才進來的,你咬我啊。
“你,出來。”侍衛指著。
我出去,瞪著他:“我一不偷二不搶三不遲到,你為什麼隻叫我出來。”
“我樂意,我偏要叫你出來,我是宮裏裏的禦林軍,就是抓不守時的。”他瞪我。
氣啊,我不守時,你哪隻眼睛看到我不守時了。
“瞪什麼瞪,比眼睛大啊,你那眼睛有睜跟沒睜有什麼二樣,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們是幹什麼的,皇上的走狗,又想弄什麼蛾子出來整我。”
他氣急:“你這是什麼態度。”
“我這是不願意受欺負,壓迫的態度,叫皇上來見我。”我拽拽地說著。
真的受不了,我想離開宮。
如果他要我的身子,換得那自由,這又算得了什麼呢?
“你以為你是誰,皇上是你愛見就見的?你這個宮女,憑地大膽啊,聽說你就是欺負君小姐的刁奴。”
“那你有沒有順便聽說,我是為皇上辦事兒的,不然我憑什麼這般大膽。去告訴你們的皇上,我想見他,我答應他的條件了,這狗宮,我一天也不想再呆下去。”
所有的人,目瞼口呆地看著我。活似是不認識我一樣,也是,在宮裏我表現得多乖啊,沉默得幾乎所有的人都無視我了。
但是一出宮,心裏的那點點兒野性就被撩起,如火地燒著,百般地煩燥想脫離這裏。
我怕,呆得久了,我就真的走不了了。
翹起腳來等著,天全黑了,燈籠也蒙上了這冬夜裏的寒氣。
不過等了一晚上,李子墨都沒有來,反而讓嬤嬤罰我明天不許吃飯。
我是這麼直接光明正大地說,就是不想做他的棋子了,不想給他做壞事兒了,他卻避開,他令堂的。
不過天一亮,有一個小公公過來,帶了我往外麵走去。
我終於明白了一個道理,李子墨那家夥,是見光死的,所以總要偷偷摸摸地見麵。
李子墨的房間,十分的暖和,而且還有著一種怪異的味道,腥腥的。
他還縮在棉被裏睡大頭覺, 小公公說:“皇上,莫天愛帶到。”
“下去吧。”
“是,皇上。” 小公公下去。
李子墨從輕薄的帳子裏,伸出一節光滑的胳膊兒,這廝不怕冷,靠,這廝的手,比我還要白。
“莫天愛。”他慵懶地叫一聲。
“嗯。”我回過神來。
“看啥?”他說,一手支起頭靠在枕間,隔著薄紗看我,被子從胸前滑下,也是光光的一片。
“看你的手。”
“好看不?”他語氣裏,帶著輕笑,聽得出來很是高興。
“嗯,好看,比豬蹄子還要白嫩。”好想令人咬一口,不見血不罷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