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家李子墨是有備而來的,長長的皮製靴子,定是不入水的,以及那些加厚的錦衣,風揚起,那裏麵可是白白的毛啊。
“冷不。”他明知故問。
我不說話,他又說:“冷的話,朕背你。”
不會開玩笑吧,我狐疑地看著他,他冷哼:“不相信就算了。”
有人背,我怎麼會拒絕呢。
撲到他背上:“背我背我。”
他真的背我了,我雙手撐在他的肩上:“怎麼忽然間,這麼好心啊,李子黑。”
他手,擱我屁股上重重一掐,我差點跳起來:“李子黑,你這混蛋。”
“不錯啊,想不到屁股還蠻有肉的,比你的胸要好摸得多,很翹,很結實,朕喜歡。”
“你沒屁股啊,摸我的。”
“男人摸女人的,女人摸男人的。”
“那你摸你娘的不,你娘也是女人。”
結果是他將我丟了下來,摔得我一頭一臉都是雪。
小氣鬼,喝涼水。
肚子裏一直在咒著李子墨,卻不得不跟著他走。
他不會再背我了,而且和我有仇一樣,越走越快,想把我甩開一般。
跟上他的步子,在白林中走動著。
別說看到火狐,連根毛都沒有發現。
呼呼的風聲,打得耳朵都痛了,我抱著雙手覺得特別的委屈,我寧願在浣衣宮裏洗衣服,也不願意來這裏吹雪喝風的。這比宮裏,冷了何止十倍啊。
他背上的羽箭,一支未動。
聽到沙沙的聲音,有些沉悶,我別開頭去看,乖乖,那又黑又壯,頭頂上落著些許白雪的是什麼東東。不過二隻眼光,像是像放著興奮的光芒一樣。
我想想像什麼啊,想了很久才想到,那是狼看到肉的樣子啊。
我衝它傻傻地一笑,伸手不打笑臉人嘛,它倒也不知是不是懂人性裏的什麼東東,反正快靠近了我們,它就踮著腳尖兒很輕很輕地走著,綻放著綠光的眼睛下也是呼白氣的。
其實,我已經看到你了,你何必輕輕地靠近,你想嚇誰呢?
不認識的東西,自然是有懼意的。
偏得李子墨現在停在樹邊,豎耳聽著,壓低了聲音說:“有殺氣。”
“呃…………。”
“別出聲。”他下令。
然後優雅萬分地從背囊裏取出羽箭,搭弓拉上對著前方那靜謐的一樹雪白,靜待著什麼的發現。
我不想告訴你,在你的後麵。
我隻想這麼做,當那黑呼呼的東西快靠近的時候,一揪李子墨的衣服,然後用力地將他往後一扯,讓他四仰八叉地摔在地上,再奪路而逃。
你說過,跑羸一個人就可以了,那麼我跑過你也就好了。
黑壯的東西咆哮一聲,我頭頂發麻拔腳就跑。
李子墨在後麵氣急敗壞地叫著:“該死的莫天愛。”
我隻是想活而已,不死道友死貧道,這樣的選擇,輕而易舉地做了,換了你,你也會這樣做的。
不過還沒有跑過那株低壓壓的雪鬆,我就倒著回來了。
大聲地叫:“李子墨,我回來護駕。”
李子墨現在正和黑呼呼的東西對視著,彼此間的視線,如膠似膝難分難舍。
我這麼一叫喚,他回頭一看,臉色越發的差。
其實我也是不得不回頭的,一隻很壯和一隻不太壯的黑東西,就在我的眼前。
“這是什麼?”我問他:“為什麼這麼多,感覺像是一家三口了。”
“黑瞎子。”
這運氣啊,最不想遇到的東西,一遇就三隻。
“怎麼辦?”我問他,心砰砰直跳著。
李子墨冷聲地說:“沒怎麼辦。”
“皇上啊。”我悲哀地大叫著:“讓黑瞎子咬死,居說很痛苦的,你確定你要承受,不如讓我殺了你,我再自殺。”
他還有時間來瞪我,氣惱萬分:“再多說一句,朕便殺了你喂黑瞎子,你會自殺?當朕三歲小兒。”
嗯,其實我也是想他死了讓小黑們搶著吃,咱就可以趁機逃跑了。
與他背靠著背二人團團轉著,不管是哪個方向,都有著不懷好意嘿著氣的黑瞎子。
李子墨說:“莫天愛,朕的腰間有匕首,在衣袍下麵,拿著護身。”
我便撩起他的袍子從大腿摸上他的腰,他一扭捏:“癢。”
“這什麼時候了,還癢個屁。”扭捏閃躲個鳥啊。
有些興奮,我摸到了那微暖的匕首,纏著衣帶,我以為是綁在腰間的,於是就將衣帶解開,再一拉。
李子墨暴怒著:“莫天愛,你解朕的褲帶,找死,朕先劈死你。”
他這麼一說,我就低頭一看,果然啊,白色的褲子垂了下來,掛在膝間的那白靴子上,紅紅的褲帶子十分豔麗,拖在雪地上,好長好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