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好多呢,你不舒服就喝點水。”真沒有什麼好讓著我的。
他搖搖頭,目不轉睛地看著運河。
我找話兒跟他嘮叨:“大師兄,就快到京城了。”
“你聽。”他忽然說。
“聽什麼啊?”沒聽到什麼,我就知道自已的心跳很快。
“有琴聲。”他眼睛張揚地望著。
我也四下看看,琴聲好像是有,遠遠近近的傳來。
再近一點,就能看到幾艘紗船從運河上麵過,香氣濃得讓我想打嗬欠,琴聲就是從那兒傳來的,幾個衣著暴露的女人,就坐在船頭之上彈唱。
“大師兄別看,夫子可說了,這些都是腐蝕人心的毒藥。”
他難得地朝我一笑:“西泠,我知道呢,就是這琴聲,真不錯。”唉,大師兄果然是喜歡才女的,怎麼辦,我對琴真的很頭痛。
紗船忽然停了下來,就橫在我們的幾艘小船前麵攔著,一個年少的公子翩然地站在船上衝著我們就:“你們都是詩香書院來趕考的吧,我是楚少和,奉上麵的命令,來迎接你們。”
好個乖弟弟啊,玩什麼?我眯起眼望著那紗船裏麵約隱約現的人,感覺到了危險的味道。
“看來我們詩香的聲名還不錯啊,居然有人來迎接。”一個師兄驕傲了起來:“幸好當初沒有去別的地兒念書,現在不僅特地下命令讓我們進京趕考,還有專人來接,想來我們詩香的聲名真的是很威猛了。”
楚少和笑著瞧我一眼,別有深意地進了紗船裏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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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上我一共十個師兄,住進了特地安排的官軒之地,以供一些寒門學子趕考住的地方,不收錢,而且吃的用的都不錯。但是不是誰都能進來的,居說還要有些潛力的,換句話就是說,要是你學識好,你就可以進來。
我也跟著進了去,扶著有些暈暈的大師兄,可憐的,坐船頭暈,坐馬車過來更是吐得麵無人色。
“大師兄,好點了嗎?”體貼地再問:“會不會很餓,我去給你買點東西吃好不好?”
他虛弱地一笑:“不用了,西泠,我沒事兒別擔心。”
“看你這樣子,大師兄,你也別跟我客氣了,雖然我們住進來的是官軒, 但是隻管飯,別的話都不管的,我對京城還算是熟悉的,你先去休息一會,我出去給你買點兒清淡的東西吃,這會兒可離吃晚飯還有好一段時間呢,剛才進來看守門的悠閑著,肯定不會給我們特別準備什麼中午飯的。”
他想了想,有些虛弱地一笑:“那西泠,你能多買點回來嗎?在船上大家都沒有吃什麼。”
“好的啊。”我痛快地答。
心裏想大師兄還真是有愛心,時時刻刻也還想著別的人的。
都是我的師兄啊, 他們才不會孤單,當然也不會舍不得那幾個銀子。
出了去日頭還有些毒著,一手擋著太陽眯起眼就出去。
卻一頭撞在一個懷裏,暖暖的,香香的。
我往後退二步,可惜他站在陽光下,我怎麼看,都有些暗暗沉沉的。
“走路不帶眼睛嗎?找死啊。”他後身的一個人,竟然朝我喝斥了。
我也冷怒:“你才不帶眼睛,你全家都不帶眼睛,你們要是帶了眼睛,會撞到我嗎?”
靠,不錯啊,還奴仆成群的,居然來住這樣簡單的官軒,分明就是想來氣死裏麵的人。
“明明是個女的啊,居然住到官軒裏去了。”
“誰說我是個女的,我聲音好聽你嫉妒羨慕恨啊。”
估計是我說得太快,讓人不好意思回話,但是撞著我的那個人,卻是往前一步,然後是彎下了腰看著我。
逐漸地看得清楚,這個人就是我避如鬼神的皇太子本人。
一臉淡淡的笑意,有些驕傲,有些不屑,還有些玩弄一般,不知是不是我看花眼了,還是我自已多想了,我就覺得他像是在玩弄著我一樣。
憑什麼我們詩香學院可以有這樣好的待遇,這麼特別,搞得夫子都要精神崩潰了一樣。
夫子還在想,是不是我們詩香真的在外麵很出名,為什麼他都不知道。
這叫做什麼什麼來著,反正就是巴拉拉地給我們說了好長,最後要走的時候,還說要給我們擺慶功酒,一定能奪得狀元。
我不喜大師兄奪什麼狀元的啦,這樣的話別的女人就會像是蒼蠅一樣盯著他轉,多可怕來著。
可怕的不是女人,而是大師兄這麼純淨的人,要是喜歡上了一個,我估計著也會是天長又地久的人,因為他是責任感很強的人,但是不是對我有責任感,才會讓我感覺很不安全而已。
“歆上。”我低低地叫了一聲,十分防備地走得老遠的:“你究竟是想幹什麼?我警告你,你要是敢亂來,我一定告訴我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