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早——

顧新桐呆坐在床上,兩眼發直。

雖然她的腦袋一刻都沒停的在運轉,可就是怎麼也想不起來,自己昨天晚上反複做的那場夢,究竟是什麼內容。

還有她喝多以後,是怎麼回到家的細節,也絲毫沒有印象。

“奇怪了……”

以前可從來都沒有出現過斷片的情況,怎麼……

難道是因為昨天晚上的酒,都好酒的原因?

說起好酒,顧新桐舔了舔嘴唇,回味著昂貴的滋味,臉上肌肉,緩緩漾成了滿足的笑容。

昨天在味蕾時光,趁著俞司年吃飯中途出去接了一通電話,她閑著無聊瞎轉悠,然後就發現了新大陸——俞司年的酒櫃。

裏麵全都是令她垂涎三尺的珍品,價格貴得能令人咋舌,隻是看看,她的心髒就怦動不已。

最終,她自然是沒能抵住誘惑,挑了兩瓶相對便宜的,喝了個痛快。

想著俞司年要是不樂意請客,她自己也能付得起。

就在這時,床頭櫃上的手機鈴聲大作,顧新桐打著瞌睡,利用伸懶腰的功夫,將它拿過來,就見進來一條短信。

打開一看,是幾張被開啟過的酒瓶的照片。

顧新桐就隻看了兩張圖片,手機直接就從她手裏滑落,掉在被子上。

就見她那雙原本發直的眼睛,在看到短信內容,瞳孔急劇收縮後,變得再也沒辦法聚焦。

不祥的預感,像被搖開的香檳,“砰”的一聲,味道迅速擴張。

“Penfolds Ampoule……”

市場上最貴的紅酒,標價十七萬美元,折合人民幣一百三十多萬。

還有Dalmore 62,世界上總共隻有十二瓶威士忌,每瓶定價大約在二十一萬美元。

俞司年把這些酒的空瓶發給她,難不成……

想到這裏,顧新桐一頭栽在了被子上,欲哭無淚。

原來,她想起自己昨天,在酒精的作用下,對那些心心念念,卻沒有資本喝到的各種酒,伸出了罪惡的手。

打開它,品嚐它,如此重複了很多次。

而上麵的那兩瓶酒,價格應該還不是最高的……

“我要傾家蕩產了。”顧新桐捧著手機哀嚎,完全提不起勇氣往下,看自己還開了俞司年的哪些酒。

然後,俞司年的電話進來,直接給她做統計。

“二十六瓶,抹去零頭,算你五百萬。”

“……”五百萬?

顧新桐被這個數字,驚得彈坐起來,喉頭一甜,感覺是要吐血。

要不,就說自己什麼都不記得了?

然而在產生了這個念頭的同時,顧新桐腦海裏,就已經掠過了,俞司年置她於死地的一百種方法。

最關鍵的是,以他的性格,要是不在弄死她之前,先踩著她的底線,無止境的嘲笑她一番,他肯定是不會善罷甘休的。

與其到時候反抗無力,還不如現在硬著頭皮扛下來呢。

更何況換個角度來想想看,那些藏品酒,現在是有錢也很難買得到。

她要是花五百萬,就能把它們全部搬回到自己的酒櫃裏,除了有些肉疼之外,那絕對是一件美事!

於是顧新桐選擇了土豪模式。

大大方方的說道,“五百萬就五百萬,錢到賬之後,麻煩你安排人把剩下沒喝完的酒,送到我家裏來。”

結果俞司年卻對她說,“你好像誤會了什麼。”

“什麼?”

“五百萬隻是被喝掉部分的價格。”

這話一出,狠狠擊碎了顧新桐的如意小算盤,在她心口開了個洞,嘩啦啦的淌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