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師樂桑的話音落下,那邊的巴掌聲也停了下來,一時之間書房中倒是多了幾分詭異的氣氛。
“大小姐這話……從何說起啊?婢妾,婢妾實在不知。”月姨娘不自覺的攥緊了自己手裏的帕子,掌心的汗水幾乎將手帕浸濕,足以見證她此時緊張的心情。
“夫,夫人……夫人救我啊!”那名掌櫃竟然還不死心,依然再求著月姨娘,隻希望曾經這個能夠翻手為雲覆手為雨的月姨娘,能夠救他一命。
“月姨娘,這位掌櫃是在叫誰?總不會是月姨娘你吧?若是如此,那可真是奇怪了,月姨娘何時成為夫人了?爹爹,你可知此事?”
師樂桑一臉納悶的看向師墨知,臉上滿是不解的神色,那副無辜迷茫的神色,氣的師韻婉幾乎要將一口銀牙咬碎。
“休要胡說!府中隻有一位夫人,你若是再敢胡亂叫喚,我定然是不認你這個親戚的!”月姨娘聽了那掌櫃的話也是心頭大驚,臉色轉變之間便朝著那掌櫃一陣嗬斥。
“啊?是是是,是小的嘴賤,小的見了誰都稱呼夫人!老爺饒命,大小姐饒命!小的實在是有口無心啊!”
那名掌櫃在接受到月姨娘的暗示之後,立刻改了口風,連帶著對師樂桑都多了幾分尊重似的。那變臉的速度,讓師樂桑也忍不住驚歎兩分。
“姐姐,我倒是多大的事情呢?如此小事,就值得讓爹爹勞神動怒麼?姐姐,你怎麼如此暴躁?身為府中的嫡長女,難道不應該更穩重一些麼?”
師韻婉見師樂桑看都不曾看她一眼,頓時覺得是師樂桑看不起自己,怒火攻心頓時連是什麼場合都忘記了。往日裏的尖酸刻薄,倒是顯露無疑。
“妹妹是癡傻了不成?我問的,向來都隻是有關貪汙盈利的事情,何時因為這點小事計較?更何況,就算叫的再好聽,也改變不了一個物件兒的真實價值,我說可對?”
師樂桑是什麼道行?豈是師韻婉能鬥得過的?月姨娘與師韻婉聽了這話之後,臉色一陣紅紅白白的,煞是好看。
可是她們卻無法反駁,因為師樂桑說的沒錯。就算所有人都稱呼她為夫人,可是歸根結底,她還隻是個姨娘而已!
就算外麵的人都稱呼師韻婉為九門提督府的二小姐,可是她的身份依然隻是個上不了台麵的庶女!
師樂桑這是朝著她們的傷口撒鹽啊!當真是惡毒!
師樂桑垂眸輕笑,師韻婉的臉上倒是毫不掩飾她的心思,似乎在埋怨師樂桑怎麼可以如此惡毒,竟是揪著別人的短處不放!
惡毒?師樂桑挑了挑眉頭,若是和上輩子的自己相比較,那她現在的確是惡毒極了。但若是和月姨娘與師韻婉相比較,她可還是一朵純潔的小白花呢。
都是半斤對八兩,有什麼好埋怨別人的?不過,月姨娘與師韻婉是半斤廢鐵,師樂桑卻是八兩黃金罷了。
“姐姐何必如此羞辱我!我從不曾為難過姐姐,為何今日這般待我?難不成姐姐以為我是個庶女,便能夠隨意打殺麼?”
師韻婉這話說的極好,讓師樂桑都忍不住在心底誇獎了她幾分。但是師韻婉還是太嫩了,後麵的話說出來倒是可以震懾一番,前麵的話卻是大錯特錯。
“妹妹這話說的,我可曾說過什麼過分的話了?如何便是羞辱你了?”師樂桑神色淡定的看向師韻婉,她剛才有說過什麼麼?不過是一句實話,何必如此激動?
“你!”師韻婉有些語塞,竟是不知該如何反擊。師樂桑說的沒錯,她剛剛的確什麼都沒說。確切的說,沒有說的那樣直白而已!
“好了,妹妹莫要胡攪蠻纏了,怪讓人笑話的。月姨娘,你還是來解釋一下,以女兒香為首的八家鋪子,為何都在你安排了人手之後,盈利一月不如一月?”
師樂桑朝著雲嵐看了一眼,後者會意的將一直帶在身上賬簿放到了月姨娘的身前,雲嵐也沒有回到師樂桑身旁,而是站在月姨娘身旁,提防月姨娘會毀了賬簿。
師韻婉氣的幾乎要發狂,師樂桑竟然說自己胡攪蠻纏!她怎麼可以如此說!她還真當自己是大家閨秀,別人就都是低賤的奴才麼!
“婢妾不知大小姐說的是什麼!婢妾當初隻是為了大小姐才幫忙找人經營夫人的鋪子,可是從來沒有讓他貪汙盈利的!求老爺為婢妾做主啊!”
月姨娘說著說著就淚如雨下,聲音宛如黃鸝一般悅耳動聽,隻是配合著此時的場景,著實有些惱人。
“哭哭啼啼的像什麼樣子!那男子與是你遠方表親,此時出了事情你說與你無關,你讓我如何相信?月氏,我看你現在是真的想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