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政君瑾不舍得將師樂桑放開,師樂桑一臉惱怒的瞪了他一眼,隻可惜因為臉上的紅暈,這一眼似嗔非嗔反倒是讓宗政君瑾心神蕩漾。
“娘娘,民女身子有些不適,先行告退,改日民女再來看望您。”師樂桑紅著一張臉行禮退下,連看都不多看宗政君瑾一眼。
宗政君瑾有些不舍的盯著師樂桑逐漸遠去的背影,暗自摩擦著自己的指腹,仿佛還殘留著師樂桑的體溫。
“瞧瞧你那點子出息!我可告訴你,皇後可是有意要桑兒嫁給七皇子,你自己心裏可要做好準備了!”月綰箐看著自己家的兒子像是個傻子一樣,不禁有些發笑。
“母妃,今天多虧您了。”宗政君瑾坐在月綰箐的身邊,在外人麵前一向冷著的臉,終於露出了一絲笑容。
“行了,少拿好話來蒙我。你啊,不就是想出去追桑兒麼?我還不知道你?唉,真是兒大不由娘啊!行了行了,見了你就煩,快走快走!”
月綰箐如何能瞧不出宗政君瑾的意圖,當下便裝作惱怒的樣子趕著宗政君瑾離開。宗政君瑾也不扭捏,囑咐才進來的崔姑姑照顧好月綰箐後,便轉身離開了。
“有了媳婦忘了娘啊!”月綰箐盯著宗政君瑾的背影忍不住啐了一聲,隨後自己卻又忍不住笑起來。
十月初八,宜畋獵,嫁娶,納彩,祭祀,祈福。忌開市,造廟,動土,破土。
師樂桑看著平靜如水的府中不由得勾起唇角,雖然師韻婉頂著其皇子側妃的名頭,但是出嫁禮製卻都按照侍妾姨娘的規矩。
京都中沒有人嘲笑師墨知,反而都覺得師韻婉這個小姐不知好歹,明明身在官宦家,卻依然不知福妄圖攀上高枝兒,結果呢?丟人丟大發了!
師樂桑陪著老夫人,師玄平陪著師墨知,四個人坐在大堂上的椅子上,等著接受師韻婉的拜別禮。
師韻婉一身粉紅色的嫁衣,臉色僵硬目光好似一潭死水一般的走了進來。師韻婉從始至終都是麵無表情,隻有在目光不經意接觸到師樂桑的時候,才會泛起波瀾。
老夫人前陣子去給師樂桑的祖父掃墓去了,原本師樂桑也是應該跟著去的,結果出了師韻婉的事情,師樂桑自請進宮抄寫佛經,這才沒有跟著老夫人一起去。
老夫人當時聽到師韻婉在宮裏闖出的禍後,差點氣得一病不起。也是因為不想見到師韻婉與月姨娘,便借著掃墓的理由順便去養病了。
“婉兒給祖母跪安,給父親跪安,給大哥跪安,給……姐姐,跪安。”前幾句師樂桑說話的語氣還有些僵硬,說道師樂桑這裏便成了咬牙切齒。
“今日你便要出嫁了,我不管你是因為什麼由頭嫁出去的,但是你現在才十四歲!你自己的身子如何,你也是清楚的!”
“我隻警告你一句,娶為妻,納為妾。你現在卻是不倫不類,既是平妻又是侍妾。你的身份有多麼的尷尬,你自己也該清楚!”
老夫人毫不客氣的訓斥師韻婉,在大曆國中側妃便是平妻,寓意在正妻身子不適或者早亡的時候,平妻便要頂起後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