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滄瀾的目光凝重,漆黑如點墨的眸子裏閃過一絲殺意,可是師樂桑是什麼人?又如何會畏懼雲滄瀾?
“您瞧?這報應來得也著實快了些,攝政王是不是還有什麼話沒有說完?不過,既然已經沒法子說話了,那就請攝政王好生將養著吧。開船!”
師樂桑與宗政雲童同時朝著雲滄瀾遙遙一拜,然後隨著師樂桑的話音落下,她們坐在的小船便搖搖晃晃的朝著遠處駛去。
雲滄瀾的口腔裏滿是鐵屑的味道,裏麵彌漫著一股濃稠的液體,可是他該死的感覺不到疼痛!
師樂桑,你果真是一個奇女子!本王若是不能得到你,也必然會毀了你!這樣一個奇女子,宗政君瑾有幸得知必然如虎添翼!
本王若是得不得,也不會讓你落入他人之手!
雲滄瀾的眼中閃過一絲暗芒,他想要讓船夫開船追上去,可是他依然說不出話來,這個樣子讓雲滄瀾更加鬱卒。
就在雲滄瀾揮揮手打算追上去的時候,忽然察覺到自己的腳下濕潤,雲滄瀾低頭一看,頓時覺得兩眼發黑。
他的船,竟然漏水了!
“王爺!船底被人鑿漏了!”
“王爺!船下的龍骨斷裂了!”
“王爺!船要沉了!”
一聲聲的呼喊讓雲滄瀾的赤紅了雙目,他想要一腳踹翻圍在自己身邊的手下,可是他此時才驚覺,他竟然連身子都動不了了!
雲滄瀾此時才明白,自己這是中了連環計了!先是給自己下毒讓自己動彈不得,隨後竟是派人鑿漏了自己的船底!
師樂桑,你好樣的!
師樂桑與宗政雲童自然也聽到了身後的聲音,等到她們回過頭去看時,正好看到有湖水淹沒雲滄瀾的頭頂。
“哈哈哈!真真兒是解氣的緊!也不知道這個雲滄瀾是不是得罪了老天,竟然讓他在這樣的天氣裏掉進了湖裏!”
宗政雲童終究還是沒能忍住,在湖水沒過雲滄瀾的時候,清脆的笑聲也隨之傳出。師樂桑無奈的搖搖頭,雲滄瀾還能得罪誰?
這番作為,除了那位像是無賴一般的太子殿下,又能有誰呢?
不遠處的一艘小舟上站著一個身穿白袍的俊美男子,他的一雙丹鳳眼略顯陰沉的盯著不遠處泛起波瀾的湖麵,時不時轉動的瞳仁裏閃過絲絲的殺機。
一陣嘩啦的水聲響起,那名白袍男子身前的湖麵泛起一陣巨大的波瀾,隨後便從水中躍出一名青衫男子。
“殿下,屬下幸不辱命。”踏星渾身濕漉漉的跪在宗政君瑾身前回稟,心裏忍不住諷刺了雲滄瀾兩句,與自家主子搶人,是老壽星上吊活得不耐煩了嗎?
“……回去吧。”宗政君瑾這才覺得心裏好受一些,自從出了上次的事情之後,他一直便不曾放下心來。
今日又是師樂桑與宗政雲童一起出門,雖然帶上了黎詩等四人,但是宗政君瑾始終覺得不大安心,所以才暗中跟了上去。
宗政君瑾沒想到的是,師樂桑與宗政雲童沒有遇到別的意外,反倒是遇上了雲滄瀾這個男人!宗政君瑾想著剛剛雲滄瀾對師樂桑說過的話,忽然間便覺得自己有些手癢。
癢的他恨不得……活剮了雲滄瀾!
踏星等人不敢觸動宗政君瑾的黴頭,應了一聲之後便催促著擺弄船槳的泫日將小舟劃走,隻留下一片漣漪。
沒有了雲滄瀾的刻意為難,師樂桑與宗政雲童自然是心情大好的遊湖賞雪,最後還去了京都中比較有名的梅園中,觀賞了許多姿態各異的傲骨梅花。
一天下來,宗政雲童倒是開開心心的回宮去了,可憐了師樂桑累的渾身酸痛,雲嵐幫著師樂桑捏肩足足捏了小半個時辰才緩解不少。
第二日一早,師樂桑才收拾妥當便瞧見雲嵐掩著嘴巴走了進來,就連眉眼間也充斥著一股喜色。
“這是怎麼了?莫不是找到如意郎君了,竟是開心成了這個樣子?”師樂桑有些納悶,她還沒見過雲嵐因為什麼事情開心成這個樣子呢。
“小姐又在打趣奴婢!奴婢一大早便出去打探消息了,整條街上的人都在說昨天的事情呢!”雲嵐似乎是想到了什麼好笑的事情,嘴角忍不住的朝著上麵勾去。
“你這丫頭,如今竟然也學會了賣關子?若是再不如實招來,休怪你家小姐我不客氣了!”師樂桑眉頭一挑矯裝怒容,語氣卻滿是笑意。
“別別別!小姐還是饒了奴婢吧!奴婢一早上便去了街上,滿大街的人都在說,說雲翔國的攝政王爺昨日犯渾去遊湖,結果卻在這三九天裏落了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