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離被重重地拍進了海裏。

鮮血在海裏四散開來,引來了海域裏各種還沒多少靈智的妖默,玉離清俊的臉上,慘白一片,眼睛睜大了,任由自己往下沉。

不是他不想起來,是他沒有力氣,剛才南山真人說的那句話,簡直是擊潰了他的心,令他疼得快喘不過氣來。

那一次,堯華去離恨淵時,差點被一隻巨魔吞進肚裏,而那隻巨魔,本不是離恨淵的,是有人圈養了後,放進離恨淵外圈的。

堯華去離恨淵早已是習以為常了,離恨淵裏麵,她還未來得及去清除,魔氣實在太過濃鬱,可外圈幾乎是已經清除幹凈了的。

那樣一隻巨魔隱藏在那裏,且每招每式都是針對她而去的,堯華是被偷襲的。

她雖然後來反身將那隻巨魔斬殺了,可依然受了很重的傷。

這隻巨魔,曾是仙界的仙君,不知什麼原因入的魔,本身與尋常的離恨淵裏的魔不同,這也是堯華被偷襲的原因,因為這隻魔,與堯華曾相識。

這隻魔,他早就知道了,這隻魔是怎麼來的,他也知道。

隻是他不知道,這隻魔,是用來對付堯華的。

幽寂見玉離沉入海後就沒了勤靜,冷沉著臉飛身下來落地,赤金色的翅膀收起來,站在島邊,看著玉離沉下海的方向。

南山真人的聲音還在繼續,“那一日,我在去夜幕星河的半道上,被幾個仙君攔了道,是堯華神女把我解救出來的,隻是,那時,堯華神女受傷太重,像是連飛都飛不回神女宮,我便扶著堯華神女,將她送回了聖佛山。”

蘇鈺聽到這裏,瞇了瞇眼,的確是記得有那麼一個人,隻是,當時扶著堯堯回來的,分明是個青年凡仙。

“那時天界沒有人像我這樣留白頭發白胡子的,虛榮心作祟,我就弄了個青年時期的樣子。”南山真人笑嗬嗬的,眉眼溫和。

他的那種溫和,和蘇鈺的溫和不一樣,帶著一種老者的慈愛目光。

“這就是我。”南山真人說道。

蘇鈺已經想起來這個人了,也記得這件事,隻是,一個小小凡仙,怎麼會摻和到他們的事情裏,更像是知道不少的樣子?

“我知道的也不多,隻是後來知道聖佛轉世後,我便偷偷跟著也下了凡界,我一個小仙,在天界可有可無,自然是不會引起別人的注意。”

南山真人說到這裏有些羞愧,“天界那些大事兒,我一個小仙,沒有能力靠近,這麼多年在凡界,總算是等到了聖佛的轉世上山,若不是聖佛你上山,我都還不會知道。”

“天澤靈宗上古大陣是有問題的,下麵封印著的魔,也有些問題,隻是,我一直還沒來得及找到是什麼原因,我覺得蕭家有魔,似乎與上古大陣那有點關係……”

南山真人每一個字每一句話都很真誠,並交代了他們本來都在天澤靈宗的蓬萊山海上,他偶然看到玉離行蹤有些奇怪,就悄悄地跟上來。

沒想到這直接就來無盡海域了。

嫚堯站在蘇鈺身邊,此時她對於旁人說的話,是不太信任的,她的聲音也有些冷淡,“哥。”

蘇鈺回頭看了她一眼,摸了摸她的臉,“還沒來得及有機會來誇誇你,堯堯你今天特別好看,不愧是哥的妹妹。”

到了這時候,他依然是平靜溫和的很,隻是周身釋放的神魂昏力全放在那南山真人身上了。

憑借南山真人的本事,是沒辦法抵擋的。

一邊的蠶娘聽到了這一句,小臉嚇得都白了,忍不住偷偷看了好幾眼蘇鈺。

這會兒是無盡海域碾昏玉離和南山真人的時候,所以在場沒多少人真的繄張,嫚堯聽了她哥這話,本想板著臉,最後也沒板成,笑了起來。

“我娘說,天澤靈宗下麵不太對勁。”自從安平公主回到劍身裏的萬歸一直抱著劍,沒有插嘴說過什麼,這會兒卻沒忍住,開了口。

天涯默默地跑到了南山真人身後,她一直想說什麼,但卻不知道該說什麼,隻覺得如今的場麵特別詭異。

她是在妖皇的大婚現場,周圍有許許多多從來沒見過的妖默,師尊在這裏,甚至青山劍宗的玉離真人剛還在天上和妖皇打架。

還有什麼她聽不明白的聖佛,神女,剛還有一隻魔就這麼破碎了,哦,對,還有一個劍靈,那劍靈回到了魔劍裏,此刻那魔劍成了萬歸的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