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絲陽光自窗簾的縫隙照射進來,莫相離皺了皺眉頭,在一室旖旎中清醒過來。拔開橫放在腰間的手,她懊惱的坐起來,伸手耙了耙頭發,咬唇看向躺在一旁的陌生男人。
昨晚的記憶如潮水般湧來,她的臉紅了又白,白了又青,幾度轉換。她緊緊的咬住下唇,對於眼前這個奪了自己清白的男人,她不知道該怎麼麵對,最終還是忍不住心裏的羞窘與悲憤,一腳狠狠的踹向男人。
如她預料般的慘叫聲並沒有響起,她踹出去的腳被一雙修長大手握住,那雙手骨節分明,指甲修剪得幹淨漂亮,無形中給人一種嚴謹利落的感覺。
“早。”男人握著她瑩潤白皙的腳,微一用力,就將莫相離扯進了他的懷裏,在她額上落下輕輕淺淺一吻。
撐著身子看向這個女人,水漾般的雙眸波光瀲灩,紅撲撲的臉頰豔如朝霞,微腫的紅唇媚色撩人,那是一種被疼愛出來的風情。
景柏然想:這個女人,他誓在必得。
莫相離心中惱得不行,昨夜宿醉,此時太陽穴微微泛疼,她憋著一口氣,說道:“先生,昨晚的荒唐是因為我們都喝多了酒,現在既然知道是一場錯誤,我們還是各不相幹為好。”
她說著,已經準備翻身下地,掀開薄被時,卻被身上那些斑痕給駭住了,她手忙腳亂的重新將薄被覆在身上。
“錯誤,嗯?”微微上揚的尾音帶著一抹不易覺察的危險,莫相離很不中用的心尖顫抖,盡量離眼前這個男人遠一點。
“吃虧的是我,你有什麼好不高興的,難道你希望因為一夜情,我就對你死纏爛打?”莫相離雖然已經避得很遠了,但是也敵不過景柏然長手一撈,她又陷進了他的懷裏。
景柏然也不明白自己在想什麼,他是不喜歡女人死纏爛打,可是如果這個女人是她,感覺好像……也不壞。
莫相離驚愕到極點,昨夜她可以歸咎給喝醉酒,那麼現在的情動又是為什麼?她不敢深思,隻想逃走,“放開我。”
這一次,景柏然痛快的放手,見她翻身下床,胡亂的套上及膝短裙,連鞋子都來不及穿,提著手提包逃也似的離開。
第一次,看著一個女人毫不留戀的從他的床上離開,他的雙眸微微眯起:莫相離,總有一天,你會發現,你越想逃,就會被困得越牢。
莫相離自酒店離開,一頭混亂的打開手機,一條接著一條的未接電話以刺透耳膜的聲音在耳畔炸開,她習慣性的又皺了皺眉頭,按開確定鍵,看著上麵那個熟悉又陌生的名字,她唇角勾起一抹淺笑。
微笑的意味居少,譏諷的意味居多。
莫家到底沒有人關心她是不是還活著。按下刪除鍵,她徑直上了酒店侍應生為她招來的出租車,報了一個地址,便安心的闔上雙眼假寐。
昨日那場報複意味居多的“婚禮”又浮現在她腦海裏,她能想象沈家與莫家都不會善罷甘休,更能想象等會兒回去,迎接自己的將會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