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赫靜靜看著她,什麼話也不說,堪配得上五個字——
安靜的美男子。
蕭如月瞪他。
好好一個皇帝,沒事學人家賣什麼萌。還要不要臉了。
還有不要以為你賣萌就能搪塞過去。
蕭如月板起臉道,“這裏不過是冰山一角,你說,還有什麼是瞞著本宮的?!”
“冤枉了,皇後娘娘。我哪兒敢啊。”
前一刻還自稱朕的一國之君,這會兒哀叫一聲,就差撲到蕭如月腳前作出認錯認罰的可憐樣了,“我可以對書起誓。”
“你對燈起誓也不管用。”蕭如月狠狠睨他,從軟塌上聳起來,叉腰居高臨下俯視他,完全是女皇的氣勢。
“我不管你之前都瞞著我做了什麼,從今往後,不許瞞著我。否則,被我知曉,你就不用進邀鳳宮的門了。”
說完,在宇文赫若有所思的目光下,又補了一句:“跳窗也不成!”
宇文赫一臉吃癟,老老實實點頭。
“還有,往後想知道本宮每日都幹了什麼見了什麼人說了什麼話,不要從別人口中問,自己來聽我說。”蕭如月目光如炬,一語雙關。
宇文赫馬上一副諂媚的嘴臉湊上來,“皇後娘娘說什麼便是什麼。”
“油嘴滑舌。”
“油嘴滑舌隻對你一個人。”
蕭如月:“……”忍不住翻了白眼。
真是敗給他。
宇文赫端起邊上的茶盞遞到蕭如月嘴邊,“說說吧,今日你怎麼忽然想起去琉璃閣的。”
蕭如月斜睨他一眼,大有:叫你去問別人,就知道沒我知道的清楚吧的意思
宇文赫煞有介事地連連點頭,表示十分讚同,且已知錯了。
“這還差不多。”蕭如月嫌棄了他一句,這才把今日自己去琉璃閣的前後都與宇文赫說了。當然,她沒說自己在糕點上麵動了手腳,這件事她也不打算與綠衣說的。
畢竟,綠衣至今還在心疼她的糕點。
誠然,她也覺得,好好的東西就這麼糟蹋了,委實是暴殄天物了。
宇文赫聽完眉頭收了收,眼眸微含,似乎陷入了沉思。
好一會兒,方才抬眸衝蕭如月微笑,“你是故意在糕點上麵動手腳,好叫葉海棠得知真相後,後悔莫及。”
“她最後不是不知道麼。”蕭如月攤手,算是承認了。
宇文赫失笑,“等她回過味來,便會發覺你的小心思了。不過,等到那時候,你早已經把東西安置妥當,不會給她任何翻出來的機會。她,隻能對著宮門空長歎。”
“我承認我小心眼,我就是想折騰她。放她在琉璃閣裏邊兒逍遙快活苟且偷生這麼長時間,已經夠寬宏大量。若不是眼下時機未到還不能要她的命,本宮豈會就這麼輕易放過她。”
蕭如月有些惱了,大抵是今日去見了葉海棠,勾起從前的記憶,心裏堵得慌。
如今見著宇文赫,便憋不住了。
有時候,什麼江山社稷什麼大局為重,真真累人。
可為了父母大仇,為了查清葉海棠與馮玉婷暗害她、暗害蕭家的真正目的,也為了讓宇文成練血債血償,她才一直隱忍。
想到在葉海棠手上喪命的她的孩子,想到宇文成練和姚梓妍親手弄死的另外一個孩子,還有父母雙親的大仇,她又忍了下來。
今日在琉璃閣時,她真恨不得把葉海棠掐死,或者掐著她的脖子問:你為什麼要與馮玉婷設下這局?我蕭家與你們有何冤仇?!
所謂小不忍則亂大謀,這道理她懂,她不好破壞宇文赫的布局,也不想讓仇人死的太輕易。
她從不是什麼心懷天下的大人物,她隻想好好過著自己的小日子。
待大仇得報,心願得遂,便足矣。
換句話說,在葉海棠這些人伏法之前,她還會繼續隱忍。
複仇路漫漫。
蕭如月滿臉怒容,眼底是冰冷的殺意。
宇文赫握住她的手道,“就算你肯放過她,朕也不會放過她。她做的孽,朕會要她十倍百倍奉還!不過葉海棠這女人城府極深,沒那麼好對付。往後你若再想去琉璃閣,還要多加提防。”
宇文赫眼中有濃濃的擔憂。
即便是在皇宮大內,他也不敢掉以輕心。
誰也不知道這宮裏還有多少宇文成練的眼線可供葉海棠驅使。
“我會帶上銀臨。”蕭如月保證道。
宇文赫“嗯”了一聲,說道,“出門記得把青青也帶上。”
蕭如月沒反駁,為了自身安全,帶上青青是有必要的。
眼下宇文成練對她虎視眈眈,暗地裏還有個從未露麵卻讓人無法忽視的大將軍宇文驍在盯著,加上馮玉婷已入京,蠢蠢欲動。她若要外出,必然是要保證自己毫發無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