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心念念的恩人,他視若珍寶的人,卻被宇文成練當成了草!
“朕,恨不能將他們碎屍萬段!”宇文赫眸中寒光大盛,握著蕭如月的手不自覺加重了力道。
直到她喊疼,他才恍然回神。
眼前的人,微微皺著眉頭,水眸氤氳著霧氣與擔憂,他的心滿是失而複得的驚喜與悸動,情不自禁地低頭含住了蕭如月的朱唇。
他瘋狂地吻著她,輾轉索取,像怎麼也吻不夠。
她是真真實實存在的,不是廢墟之中那副毫無人樣的屍骨。
至今他仍記得,她骨瘦如柴宛若餓鬼的模樣,鐵索嵌進她的血肉之軀,與血肉相生長在一起,怎麼也取不下來。最後他是用劍片斬斷了鐵索,成年帶著她的屍骨離開!
那夜,他帶走了屍骨,又放了一把火,魏王府後院被燒得精光,隻餘下一堆廢墟。
那夜她死不瞑目的模樣,那夜大火燒起的模樣,曆曆在目。
他害怕,他怕會再一次失去她!
瘋狂之後,宇文赫抱著蕭如月,大口大口地喘息。
“蕭姐姐,我不能失去你!”
他抱他抱的很緊,很緊。
他把當年的事情,一一說給她聽。
說他如何發現的宇文成練的狼子野心,說他是怎樣從王府帶出她的屍骨,他憤慨,他恨意深濃。
她卻心驚肉跳。
蕭如月從來不知道,宇文赫在她不知道的時候,竟然為她做了這麼多。
今日若不是他親口說出,她這一世都不知道真相。
“蕭姐姐,我存活於這世上,便是為了你。倘若沒有你,一切都沒有意義了。”
低啞的嗓音在蕭如月的耳際縈繞。宇文赫的大掌,在她臉上摩挲著,仿佛是在撫摸一件稀世珍寶。
“我,不能失去你。”
“不會的,你不會失去我。”蕭如月雙手捧起他的臉龐,與宇文赫四目相對,“老天爺既然知道我有血海深仇未報,讓我活了下來,我便不會輕易辜負這份心意。”
她堅定地說道,說著便笑了,“你知道麼?我已經離不開你了,夫君。”
蕭如月的笑容有些嬌羞,卻不生澀,她捧著宇文赫的臉,把自己的紅唇送了上去,輕輕地吻著宇文赫的薄唇。
“從前如大夢一場,蕭如月已不存在於這世上,如今的我是司徒敏,是你的皇後。隻要我不願意,任何人都休想把我從你身邊帶走。你知道我的本事。”
她說著,狡黠地眨眨眼。
宇文赫笑了,眸中的冰冷慢慢在消退。
凝重的氣氛,被她一攪和,便沒截然不同了。
“朕知道你的本事,朕也絕不會容許任何人再來傷害你!”宇文赫的大掌摩挲著蕭如月細膩的臉龐,他嘴角徐徐揚起,是這世間最溫暖的笑意。
宇文赫說道:“為了你,為了我們的孩子,你要好好保護自己的,其餘的事情,都交給夫君來處置。”
“嗯,都交給你。我相信,你會盡你的一切,來保護我們這個好不容易到來的孩子。”蕭如月乖巧地答應著,溫柔婉約,笑意輕淺。
宇文赫也笑了。
膽敢威脅到他的妻兒,那些人,他一個都不會放過!
“你可想看看自己的埋骨地?”宇文赫收斂了心裏的心思,手中把玩著的發絲。
蕭如月猶豫了片刻,點了頭。
“那好,等你身子好些了,夫君再帶你出宮走走。”
“嗯。”
屍骨葬在城外,葬在山上。麵朝皇城,仿佛是在盯著這城裏發生的一切。
當年王府大火被宇文成練三言兩語給糊弄了過去。他怎麼可能會承認,原本早在五年之前就難產而死去的蕭如月會餓死在柴房,他也不會承認,他連一個死人的的屍骨都看不住,更遑論承認那場大火是被外人潛入而故意為之。
這天,宇文赫又把他的國事政務搬到了邀鳳宮,就是為了就近照看著蕭如月,她想攔都攔不住,便隻能任由他去了。
蕭如月喝了帖安胎藥,倒是一夜好眠。
第二日。
她睡到了卯時才起。銀臨等人清楚她懷有身孕需要休息不敢打擾,是蕭如月自個兒起的。
今日,馮玉婷便要盯著韃靼女醫的身份進宮了。而在那兒之前,她還要先見一見王夫人和姚梓妍。
王夫人昨日聽聞皇後娘娘邀請她入宮時,心裏有幾分詫異。
因為蕭如月女扮男裝在工部任職之事她是知道的,皇後娘娘傳召她入宮的真實目的,她也能猜個七八成,隻是,心中隱隱有些擔憂。
皇後娘娘會突然以女兒協理後宮表現出色的名義召她入宮受賞,她心裏總覺得不踏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