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日早些過來,你們家小家夥吃完一頓可以歇歇再吃一頓。”雅音姐姐唯恐天下不亂,火上又添了一把柴。
秋美人傻愣地看著她們,想死的心都有了。
相較於她嚇傻了的模樣,雅音姐姐卻是暗爽到不行。
就喜歡看月丫頭爆發的樣子,以前的她太軟糯善良了,便成了人人可欺的對象。人還是強勢自私些好。
蕭如月理了理袖子,不理會嚇傻了的秋美人,笑盈盈地與雅音姐姐寒暄道別,便扶著銀臨的手走了。
走到院子裏,便遇見了唐敬之唐神醫,他像是刻意在等她的,見她從房中出來,便迎了過來。
“皇後娘娘,可否借一步說話。”
蕭如月看了眼身邊的人,吩咐道,“銀臨,青青,沈將軍,你們稍等片刻。”
“娘娘。”銀臨反而握緊了她的手,“咱們再不回去,君上在宮中該久等了。”
她這話說的有些局促緊張。
蕭如月隻當沒看見她眼底閃爍的不安,沒事人似的笑笑,“就說幾句話罷了,能耽誤什麼時間。”
說著便脫開她的手朝唐敬之走去。
“娘娘……”銀臨欲言又止。
蕭如月蓮步輕移,已將她甩在後頭,心中想的是,銀臨一再勸阻,怕是宇文赫對她早有交代,是怕唐敬之會對她說什麼不該說的麼?
可唐敬之若是真有心想說,又怎會等到這個時候,當著這麼多人的麵把她叫過去?
她與唐敬之的交情,自是比不上唐敬之與宇文赫的深交。那是男人之間的情誼,她不會自不量力地去相提並論。
蕭如月抬首朝唐敬之看去,他眼裏意味不明。又側身指著不遠處的走廊。
蕭如月微微頷首,走了過去。唐敬之緊隨在她身後。
“娘娘,原來唐某的冒昧。”唐敬之率先開口,麵帶笑容,看不出他是何用意。
蕭如月也學著的笑容,朱唇微揚,笑不露齒,“唐先生特意找本宮過來,就為了說句冒昧麼。”卻沒有疑問的口吻。
“當然不是。是有些話,在下遲疑了很久,覺得是時候讓娘娘知道真相了。”唐敬之依舊麵帶微笑,說這話時底氣十足,也給人話裏有話的感覺。
蕭如月聞言眉頭蹙了蹙,“什麼真相?”
“是關於當年……”
“唐敬之,你很閑是不是?說好的幫我采藥還人情呢!”
唐敬之才剛要開口,梁丘雅音的聲音便從天外飛來,打斷了他接下去的話。
蕭如月隻覺得眼前一道水藍色的影子晃眼,定睛一看,雅音姐姐已擋在她與唐敬之中間。
“剛才半天不見你人影,剛忙完你就跑出來騷擾我們家月丫頭,你安的什麼心?你就不怕那個狗皇帝再訛你十萬兩?”雅音姐姐氣勢洶洶,反而像是為了掩飾什麼。
“梁丘雅音,講點道理好不好?我哪裏有騷擾皇後娘娘了。”唐敬之哭笑不得,“這種話不能胡亂說,鬧不好是要掉腦袋的。”
“你死了也是白死。生得禍害遺千年。”梁丘姑娘給他一記白眼。
唐敬之竟然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
蕭如月拽了拽她的袖子,“雅音姐姐。”
雅音姐姐馬上就說:“沒事,我知道你忙,快回宮去吧,否則待會兒那個狗皇帝又來找我麻煩了。”
換了蕭如月哭笑不得。
“梁丘姑娘,我們都是講道理的人。”唐敬之無奈歎道。
雅音姐姐扭頭瞪她,“誰要跟你講道理,沒見姑奶奶正忙著呢麼?還不快去采藥。”
說罷頓了頓,又道:“你再悄悄騷擾我們家月丫頭,我定要去跟狗皇帝說道說道,讓他訛了二十萬兩才好。”
“……”唐敬之敗給她了,“好,你說什麼都是。我這就去采藥去。”
但臨走前卻看了蕭如月一眼。
那個眼神,別有深意。
他的意思蕭如月卻是看懂了。
他是故意叫她過來,在她麵前試探雅音姐姐的態度,好叫她看清楚,他和雅音姐姐之間有她所不知道的秘密。
唐敬之,果然是宇文赫的好兄弟。
他想挑明事情,卻又不捅破窗戶紙,而是讓她有所警覺之後,自己去尋找答案。
真真狡猾的很呢。
蕭如月既好氣又好笑,搭了一下梁丘雅音的胳膊,說道:“姐姐別對唐先生太凶了,女兒家家還是溫柔些好。”
說完看了不遠處的沈良沈將軍,笑了。
離開別苑後,她也不急著回宮,而是往蕭府去。
許久未曾見到祖母,她真的很想念她老人家了。
真希望這些事情快些結束,她就能光明正大地走進蕭家,跪在祖母麵前好好磕一個頭,堂堂正正叫她老人家一聲“奶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