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0章 夢境與過去(1 / 2)

她害怕極了,她拚命呼救掙紮,那人不知道被她撞到了哪裏,吃痛地低呼。

她一番掙紮抵抗,對方帶不走她,不多時,官兵便趕到了。

官軍來了許多人,帶頭的人命令隨後而來的弓箭手放箭,勿論生死。她嚇慘了,驚慌失措。

滿天箭雨落下,那個挾持她的人,把一柄長劍耍得虎虎生風,她隻聽見羽箭“嗖嗖嗖”從耳邊飛過,卻是一支也未曾落到她身上。

她又驚又慌,手足無措,拚命想要逃離這現狀。拚命脫開那黑衣人的手,一支羽箭便直直朝她飛來,黑衣蒙麵那人一把將她扯了回來,她隻覺得腳虛空飄浮起來,便聽見羽箭沒入肉體時,對方悶哼的痛楚。

她愣住了。

多了這片刻的意外,官軍們的羽箭越發密集,沒了掩護的她,儼然成了靶子。

挾持了她的黑衣蒙麵人一麵護著她不被箭雨所傷,一麵毫不知痛一般,拔掉自己身上的羽箭,帶著她且戰且退。

她一時竟分不清楚,那人究竟是不是官軍口中所說的盜匪了。

黑衣蒙麵人帶著她一路往巷子裏鑽,她也顧著逃命,兩人莫名成了共同逃命的夥伴。

官軍在後麵追趕,有人高喊著:“魏王爺有令,盜匪猖獗,格殺勿論!”

她聞言不由得渾身一顫,腳下不知道絆到了什麼東西,一下往前麵撲去。

那個人被她帶著,雙雙摔向地上,天旋地轉,最後,她卻還是落在肉墊子上頭。

是那個人,是那個挾持了她的黑衣蒙麵人護著她,墊在了她下麵。

她一時淚如泉湧,不由得悲從中來。後麵追兵越追越近,她也不知是哪裏來的力氣,拽起黑衣人便抄小路跑。

她自小在京中長大,京城各坊市之間的小路哪裏有她不認得的。

也不知奔跑了多久,官軍的追趕從未停歇,她已經跑不動了,沒力氣了。靠著牆根喘氣,弓箭手便追了上來,又是無數羽箭“嗖嗖嗖”地飛過來。

黑衣人拚著最後一點力氣。她左躲右閃,無力呐喊:“我是良民!是蕭家的千金,你們憑什麼不問青紅皂白亂放箭!”

“王爺吩咐了,盜匪同黨,同罪論處!”

她氣不過想衝過去,卻不想,一支羽箭便“嗖”得朝她門麵射來。

她躲不過了,絕望地閉眼等死,卻久久等不到同感,又驚又疑地睜開眼一看,竟然是那個黑衣人擋在她前麵。

“你該走的。該死的……隻有我。”羽箭刺穿了他的身子,他疼得連話都快說不出來了。

眼淚不受她的控製,如洪水決堤泛濫。

“我……你……”這不對啊。

他扭過頭去,虛弱地對那些官軍道:“她真是蕭家……的千金,並非我同黨……她若有閃失,蕭尚書,必不會……放過你們……”

領頭的官軍遲疑了一下,吩咐弓箭手停手,緊緊盯著她,“你真是,蕭家小姐?”

“如假包換!”四個字鏗鏘有力,卻飽含著哭腔。她扯著袖子抹淚,但身上沾滿了黑衣人的血,她心裏越發不忍難過。

領頭的官軍沉吟片刻,吩咐屬下讓開,“既然是蕭家的小姐,那在下就讓你離開。”他繃著臉揚手,他手底下的人紛紛讓開條路。

那黑衣蒙麵人也衝著她點點頭,她便壯著膽子,邁了出去。

可是,淚水朦朧裏,她看見,那個領頭的官軍拉弓對準了黑衣人,她就像是被什麼附身了一般,回頭朝著黑衣人撲了過去,有利刃刺入了皮肉,尖銳的痛楚由後背蔓延到了全身……

夢,戛然而止。

蕭如月從夢中驚醒,大汗淋漓,連連喘著粗氣。

那是夢麼?若說是夢,怎會如此真實,就像是她親身經曆過似的。

蕭如月扶著頭,腦袋裏隱隱疼著,有什麼東西要衝破出來,心口也陣陣地泛著不舒服。

雖說是夢一般,可她依舊想不通,那個挾持了她的黑衣蒙麵人,為何挾持了她之後,反而不顧自己的安危,數次救她性命?

還是說,他本意並非挾持她?

夢裏一次次聽見的,“魏王爺有令,盜匪猖獗,格殺勿論!”和“王爺吩咐了,盜匪同黨,同罪論處!”如今聽來分外刺耳,宇文成練在夢裏也是如此的不堪。

當年她糾結是被什麼蒙了眼,瞎了一般一心一意認為宇文成練就是她此生的良人,不顧一切想與他白頭到老。

可惜,作為蕭如月時的她,卻是連到老的機會都沒有。

蕭如月深吸了口氣,定定神,給自己倒了杯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