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將什麼都不知道。”楊俊達也是個聰明人。
不該他知道的,從這一刻起,他便會忘記。
宇文驍看他這樣,越發覺得沒趣,“你下去吧。”
楊俊達領命,退了出去。退到帳外,長長舒了口氣。
這大將軍好端端的,怎麼心血來潮又想起拿他打趣了?
大將軍素日裏雖說脾氣也不太好,但卻極少像今日這般喜怒無常。
他一會兒笑一會兒怒的,似乎有些不太尋常。
可到底是哪兒不對勁呢?
楊俊達思忖良久,卻覺得腦筋打結,一時半會兒的什麼也想不出來。
反倒是帳中的宇文驍,自己坐了一會兒,隻覺得心中煩悶暴躁,怎麼回事,今日怎麼會連拿楊俊達開涮打趣都覺得不好玩了?
他滿腦子都是蕭如月的影子。
甩甩頭也甩不掉那滿腦子的影像,索性走出了大帳。直奔宇文赫他們的帳篷。
……
宇文赫與蕭如月回來時,便聽守在門口的護衛說,“君上、娘娘,大將軍方才過來尋你們二位,屬下說過君上與娘娘不在,大將軍不信,非要闖進去,親眼見著人不在賬內,才走了。屬下……攔不住大將軍……求君上責罰!”
蕭如月與宇文赫對視了一眼。
宇文赫微微蹙了劍眉,一聲不吭。
那兩名護衛跪在地上瑟瑟發抖。
蕭如月衝宇文赫搖搖頭,他伸手在蕭如月腦袋上揉了揉,吩咐道:“銀臨綠衣,陪娘娘進去。”
蕭如月聽出他的意思,但也不好在人前駁了他的決定,便先行進去了。
綠衣在帳內仔仔細細的看了一圈,細心檢查帶來的東西,生怕少了什麼。
蕭如月對她的做法卻未提出質疑,大將軍雖然無禮,但並不是會無端端趁著主人不在闖入人家房間的人,何況這帳篷是她與宇文赫用的。
若說大將軍無緣無故演了一出闖帳的戲碼,沒有別的目的,她是不信的。
銀臨也幫著清點。
半晌,綠衣回過頭衝蕭如月搖搖頭,“娘娘,好像什麼東西也沒少。也沒多出來什麼不該有的東西。”
蕭如月蛾眉微斂,可她總覺得好像哪裏不對。
宇文赫在這個時候走進來,在蕭如月身邊坐下,“怎麼,沒有任何異常之處?”
蕭如月搖搖頭,正要說什麼的時候,突然聽見綠衣慘叫一聲:“不見了!”
“娘娘,不見了!”綠衣大驚失色,像是發生了什麼極其可怕的事情。
“什麼不見了?”蕭如月一頭霧水,“你別急,慢慢說。”
“一早君上出去之後,唐先生送了個瓶子過來的,說是給娘娘您。奴婢見娘娘您還沒醒,便給擱在櫃子上頭了。方才陪著娘娘出去時,娘娘沒拿吧?”
她一臉期待地看著蕭如月。
“沒有。”蕭如月搖搖頭,又問道,“那個瓶子,可是在瓶身上繪了一叢墨竹,看上去小巧可愛?”
“是是,就是那個。”
“本宮出去時,那個瓶子還在櫃子上。我沒拿。”蕭如月說著,水眸轉了轉,看著綠衣問:“唐先生把那個瓶子拿過來的時候,可有交代說,那是很重要的東西?”
“唐先生說,瓶子裏的東西娘娘親眼看見便知曉了。還特別囑咐不讓我偷看,說我若是偷看,出了事要自行負責。”綠衣扁扁嘴,“唐先生說得有鼻子有眼兒的,我哪兒還敢看啊。”
果然是她想要的東西麼?
這帳內的東西一概不少,唯獨少了床頭櫃子上的那個墨竹瓷瓶,而這一早上,就隻有宇文驍來過,東西隻可能是他拿的,不會有別人。
思及此,蕭如月臉色沉了沉。
“丟的是什麼東西?”宇文赫見蕭如月臉色不好,柔聲問道。
蕭如月朱唇微揚,“那東西若真是被大將軍順手牽羊給牽走的,用不了半個時辰,就會有消息的。”
“哦?”宇文赫像是聽出了她的話外音。
蕭如月與他四目相對,笑意盈盈,“那東西它認主人,除了我之外。無論是被誰拿走了它,結果都一樣。”
宇文驍啊大將軍,你一個堂堂大將軍,竟然淪落到要進到本宮的帳內偷東西的程度了。
你拿的是旁的東西也就罷了,若真是你拿走了那個墨竹瓶子,其後果之嚴重,可就怪不得旁人了。
本宮養的寵物你都敢碰。
本宮隻坐等看好戲。
半個時辰後,宇文赫與蕭如月正在用膳,楊俊達行色慌張地過來,請宇文赫支開左右,“君上,娘娘,大事不好了,大將軍他突發急症。”
蕭如月看了宇文赫一眼,心照不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