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如月略微一頓,隨即笑道:“既然你想知道,本宮也不瞞你了。”
她的笑容越發燦爛,“她勾結韃靼太子呼勒,趁本宮落單時下手,最後死在本宮手上了。”
蕭如月一字一句皆是輕描淡寫雲淡風輕,青青從她眼中的淡然看不出一丁點當時的驚心動魄,一顆心卻像被無形的手緊緊攥住。
“皇……娘娘……”
熱淚盈眶,淚珠一顆顆落下來。
青青泣不成聲。
蕭如月淡淡嗯了一聲,什麼話都沒說,神色平靜,恬淡如水。
她徑自給青青把了脈,叮囑道:“你的傷已經沒有性命之憂了,接下來靜養即可,秋詞會照顧你的。”
說完這話便示意綠衣過來,扶著綠衣的手站起身。
久坐之後剛站起來,眼前一陣發黑,身子沒站穩整個人往綠衣懷中倒去。
“娘娘!”
綠衣嚇得驚叫,去熬藥剛好回來的銀臨驚得擱下藥罐子奔進門,連忙從綠衣懷中接過去蕭如月,“娘娘,您怎麼了?”
“娘娘!”青青也急得大喊一聲。
蕭如月暈了一會兒,終於緩了過來,勉強睜開眼看了銀臨和綠衣一眼:“都別著急,本宮沒事。”
“娘娘,您怎麼樣?可要把梁丘姑娘叫過來?”銀臨和綠衣合力小心翼翼扶她坐下,銀臨不放心地問道。
蕭如月輕輕搖了搖頭,躺在床上的青青急著要起來,但剛一動便牽扯到了傷口,悶哼一聲又摔了回去。
“你別亂動了,好生躺著吧。”蕭如月回頭看了她一眼,無奈道,“你這條小命是雅音姐姐和秋詞好不容易給你救回來的,好好珍惜吧。”
青青臉上掛著淚痕,又急又氣,索性給了自己一巴掌,“都是青青沒用,要是青青能有用一點,就不會……”也許就不會發生這樣的事情了。
“你就別添亂了。”綠衣都忍不住歎了口氣,“你好生養傷別讓娘娘再為你操心就是對娘娘好了,躺著吧。”
青青這下連哭都不敢出聲了。
蕭如月和銀臨頓時都哭笑不得,這丫頭的脾氣究竟是跟誰學的?
難不成是與崇越在一起久了,也耳濡目染了?
“把藥拿進來吧。”蕭如月歇了歇,很快便緩過來了,對銀臨說道,“藥煎了吧。”
銀臨點了個頭,去外頭把藥給盛出來端過來給她。
蕭如月平日裏是最怕苦的人了,可這一次隻是稍稍放涼,麵不改色就把八分滿的一碗黑漆漆藥汁全數吞了進去。
懷了身孕又用血養蠱,身子委實吃不消。
這藥隻能好生吃著了。
否則下回說不定就不止是眩暈眼前發黑這麼簡單了。
蕭如月又坐了一會兒,去給青青熬藥的秋詞便端著藥過來了,蕭如月這才領著銀臨和綠衣離開。
回了梁丘雅音那,梁丘姑娘才從外頭回來,瞧她風塵仆仆的模樣應是去了軍營之中剛回來。
蕭如月還沒來得及阻止,綠衣這口無遮攔的姑娘便將該說的不該說的都說破了,皇後娘娘扶額,梁丘姑娘臉都綠了,正色道:“以後你不能再養蠱了,再怎麼說也要等你肚子裏的孩子生下來再說!”
蕭如月老實巴交地點點頭。
梁丘雅音盯了她半晌,滿臉不信的裝出一臉狠色警告她:“不許當麵一套背後一套,答應了做不到!”
“好。”
“你發誓!”
蕭如月頓時一臉為難色:“有到需要發誓這麼嚴重的地步麼?”
雅音姐姐一本正經地道,“我怎麼知道你會不會這會兒滿口答應轉頭就亂來?”
明擺著是不信任她。
蕭如月哭笑不得,但也沒有發誓,往床上一躺不多時便睡過去了。
剩下房中的三人麵麵相覷,皆是滿麵擔憂。
卻又不知該從何說起。
這兩三日她除了過去看看青青就是在園子裏走走,最多也是文山居士忙完了過來看一眼,沒多久便走了。她和宇文赫之間的事情,連文山居士都不敢勸,其他人就更不用說了。
這一點上,梁丘雅音也是無能為力。
她隻擔心這月丫頭可別再折騰她自己了。
這幾日因為要準備翁岱所說是驅蠱的東西,大將軍把楊副將放過來,讓他配合著崇越一起準備那些東西。
這個準備事宜,一則是尋找大量的毒蟲,二則是祭壇。
祭壇有專人在負責,楊俊達負責監工。但他還是好奇那位羽林衛的副統領挖毒蟲是個什麼樣的境況,便溜出來一會兒去看熱鬧。
但第一次幹這種挖蟲子的事情,饒是楊副將這見慣了沙場廝殺的大男人也頗有些吃不消。
倒是崇越,一副手到擒來駕輕就熟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