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驍揉了揉發癢的鼻子,掏出快手絹捂住口鼻轉頭往廊下走。
他和這些什麼風花雪月的事情果然沒幾文錢的關係。
方維庸跟在他身後,憋著不敢笑出聲。
宇文驍胡亂抹了一把鼻涕眼淚,才轉頭來,眼角餘光瞟了他一眼,似笑非笑道:“方公公覺得本王甚是狼狽十分可笑麼?”
“不不,奴才不敢。”
“那就是敢想不敢說了。”
攝政王聞言冷冷一哼,嚇得方維庸方公公忙給他跪下,“奴才惶恐!奴才不敢!”
見著方公公一臉受驚的模樣,攝政王頓時心情大好,“行了,逗你的,起來吧。”
方公公:“……”
這個攝政王可比君上還難伺候啊,看著和和氣氣的,可這陰晴不定想一出是一出的性子,這讓奴才如何吃得消?
遲疑著徐徐站起了身,戰戰兢兢的。
某攝政王將抹了鼻涕眼淚的帕子藏好,這才一本正經地問道,“對了,燕州還有沒有消息?”
“楊大將軍從邊關來信說,還是沒有唐姑娘的下落。不過南疆的使團,似乎準備出發了。”
宇文驍沉吟片刻,“南疆在這個時候派遣所謂的使團進京,本王總覺得他們目的不純。方公公,你覺得南疆人是真心想與咱們修好的麼?”
“這個……”
“有話直說,別這個那個的!”
攝政王這急性子最聽不得這個,方公公一時認為他方可能是想說:有話快說有屁快放。
方維庸立馬挺直腰杆一本正經道:“奴才以為,咱們大夏與南疆從未有過任何往來,這次所謂修好不好說。但之前他們南疆聖壇前任看守人也就是他們的大祭司勾結了宇文覺和韃靼人在咱們大夏邊境弄了那麼多蠱蟲,險些弄得無法收拾。興許南疆人是怕咱們會借此機會向他們挑起戰事,才想防患於未然,早一步認錯向咱們大夏修好。”
說著,頓了頓,又說道:“不過,南疆人極少與外人往來,他們即便主動示好修好,也要有所防備才好。俗話說,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誰也不知道這南疆人是不是也與之前的韃靼人一般。”
宇文驍聽著他這番話,認真地思索了片刻,重重拍了一下方公公的肩,“沒想到方公公還是個智囊,難怪他要把你留下來了。”
這一下卻又把方公公給嚇得又跪下去了,“奴才該死!奴才無狀,攝政王饒命!”
宇文驍頓一臉懵逼:“方公公你這是做什麼?”
“奴才是宮裏的奴才,不應該幹預政事,奴才該死。”方公公誠惶誠恐,非常緊張。
攝政王頓時一個頭兩個大,“行行行,我也不問你了。禦書房,咱去禦書房。”
……
遠在千裏之外的南疆宮中。
清秀水靈的少女緩緩從睡夢中醒來,坐在床邊的婦人立刻就靠過來,“阿朵,你可算醒過來了。有沒有好點兒?頭還疼不疼?”
她愣了愣,才想起,這是她的母親,也就是南疆王後。
“我,我還好。”看著眼前的婦人一臉擔憂與關愛,她沒辦法也就應付了一句。
雖然說這是她母親,但她總感覺自己跟母親的關係很疏離。跟她一點都不親近,反而像是陌生人,這感覺很奇怪。
難道是因為她生過一場大病之後,以前的事情都不記得了的緣故麼?
“王後,王上說了,公主要是醒了,就馬上去見他。”王後身後的侍女提醒道。
王後皺了皺眉,似乎是不不願意,但又不敢反抗,隻好低聲說:“知道了。”
說完又拉著阿朵的手交待說:“阿朵,你去見了你父王,記得他說什麼都要答應他,可千萬不能違背他,否則……”
“否則會怎麼樣?”
“你父王要是生起氣來,阿娘也拿他沒辦法。”王後憂心忡忡道,“所以你一定不能違背他的意思,他說什麼都答應,其他的再商量,懂了麼?”
阿朵腦子還有點懵,但王後的話是為她好她還是能看出來的,便乖巧地點了點頭。
隨後,她便換了一身衣裳,跟著王後的侍女前往王上的寢宮。
這會兒寢宮裏鼓瑟吹笙,還有穿得極少的舞姬在跳舞,十分熱鬧,阿朵一來,歌舞便停了。
南疆王揮揮手,眾人全都退下,殿內便隻餘下南疆王、阿朵二人。
南疆王盯著她看了半晌,像是在打量什麼,又像是要確定什麼。
許久,才開口說道,“阿朵,你知道我把你叫過來是為了什麼事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