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28 海晏河清的天下(2 / 2)

說著,又補了一刀,“攝政王也好做。”

騎馬走在前麵的宇文驍背後像長了眼睛似的,耳朵也是順風耳一般,驟然回頭看來說道:“攝政王可比皇帝好做多了。”

還頗有一種“本王就是輕鬆,不服來打架”的不要臉。

梁丘雅音:“……”

不要臉這一點倒與宇文赫是一家人。

同族同宗親兄弟,不要臉都相似得如此純粹。

回宮時已是半夜。

應梁丘雅音的建議,宇文驍特意將合泰與阿霞分開關押,並且選了些身強力壯皮糙肉厚又扛打的嬤嬤去看守阿霞。

夜色已深。

眾人也都累,回來後都處理妥當之後便都歇下了。

禦書房中卻還燈火通明。

宇文驍翻看著案頭上厚厚的手劄,上麵白紙黑字,字體飄逸中帶著一股霸氣,鐵畫銀鉤氣勢磅礴。

字體正與宇文赫的字跡如出一轍。

宇文驍的目光落在打開的一頁上,上麵蠅頭小楷寫著:兵部侍郎武勇,疑與南疆暗有往來,形跡可疑,慎之。

當初宇文赫離開時,可不是什麼都沒留下的。

他人走了,卻給他留下了許許多多的東西。

比如這手劄,比如那些詳細整理過的資料證據。

每一樣都是花了許多心思的。

若非有宇文赫留下的這些東西,他怎麼可能說找就能找到那個兵部侍郎武勇。

所謂厚積薄發,都是需要時間積累的。

宇文赫早知道這是個爛攤子,也知道他最煩這些事了,卻是說丟給他就丟給他。

這人當真把親兄弟當背鍋俠了。

宇文驍好笑不已。

他的手撫著平滑的字跡,鐵畫銀鉤龍飛鳳舞的字跡,仿佛那個人自信滿滿的模樣又在眼前。

都說字如其人,的確如此。

“宇文赫,雖然你把這麼大個爛攤子交給我,我原本應該與你生氣的。可我也不能丟了你的臉不是,咱們可是親兄弟,你能做好的事情我也能。”

“等將來的兒子長大了,我一定親手交給他一個海晏河清的天下。”

……

深夜,攝政王宣了嶽相與六部尚書以及大理寺卿等人入宮覲見,足足聊到了三更時分才散去。

第二日的早朝上。

合泰被押上大殿,方公公當眾宣讀聖旨,將合泰蓄意謀害南疆公主、意圖嫁禍大夏從而引起兩國戰爭的罪名公諸於眾。

而兵部侍郎武勇,也被以通敵叛國的罪名處決。

攝政王更是當朝宣布,將修國書於南疆王,告知此事的真相,平息謠言,也令兩國修好。

……

早朝散後,梁丘姑娘與唐婉兒兩個人便就此問題嘀咕了許久,也沒嘀咕出個所以然來。

宇文驍下朝歸來,朝服也沒換,便湊到了他們中間來。

梁丘姑娘支著下巴看了他一眼,忍不住道,“攝政王明知這兩個人都是南疆王派來搗亂的,而且他們身懷絕技厲害的很。尤其是那個叫阿霞的,她的本事可不輸給當初的馮玉婷,若是留著她,日後必成大患。”

“而且,此次若是就這麼放過南疆,他們以後說不定會變本加厲。”

“梁丘姑娘說的對,可是咱們手上並沒有能直接指出南疆王就是此事背後主使的證據,有的隻是合泰下毒並且勾結兵部尚書的證據。”攝政王一攤手,也是無可奈何。

“而且這個叫阿霞的女子,藏得很好,什麼由頭至尾都沒在關鍵場合露過麵,即便我們知道她是在背後操縱合泰的人,也不能因此就給她定罪。最多治她一個綁架以及故意傷人,判幾年牢獄與流放罷了。”

梁丘雅音看了看攝政王,又與唐婉兒對視了一眼:“當皇帝與當攝政王也就這樣了,事事都講證據,就不能輕鬆點麼?”

唐婉兒遲疑著,也點了個頭表示讚同。

宇文驍鄭重道,“律法是國之根本,本王身為攝政王更是要維護大夏律法的尊嚴,治人死罪必須要有理有據師出有名才行,若是連本王這個攝政王都可以罔顧律法,那其他人又如何會遵守?”

此話一處,頓時鴉雀無聲。

也是,攝政王難得這般鄭重其事的,嚴肅與認真都是前所未見的。

的確難得。

不過,唐敬之與梁丘雅音對視了一眼之後,又都笑了。

雖然這個攝政王一板一眼了些,不過宇文赫看人的眼光果然沒什麼問題,他的托付想來是不會出什麼問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