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曉曉吸了吸鼻子，好不容易才把心情平複下去。
鼻子酸酸的，心裏卻暖暖的。
她走到茶幾邊，取走兩塊精致的糕點，跑到門口，蹲下身子，嗔怪卻又無比溫柔地睨了男人一眼。
“智宸，你太凶了，嚇著孩子怎麼辦？”
熊熊已經被麵前的男人嚇得目瞪口呆，鼻涕幾乎要滑落入口。顧曉曉從衣袋裏取出一張紙巾替熊熊擦掉鼻涕，把那兩塊糕點舉在熊熊眼前，左右輕輕一晃，那誘人的香氣就四散開來。
“熊熊，想吃嗎？”
顧曉曉眉眼間帶著一絲笑意，熊孩子瞪大了雙眼，眼珠子隨著糕點轉來轉去。大口吞咽下一口口水，熊孩子下意識地點了點頭。
“那你知不知道，剛剛那樣對姐姐說話，是不對的？”
顧曉曉循循善誘地說著，熊熊不住地點著頭。
“既然熊熊這麼乖，那剛剛的那些話呢，是有人要你這麼說的嗎？”
熊孩子仍舊點著頭，隻是，點頭的頻率明顯慢了下來，兩顆烏溜溜的大眼睛亂轉著，稍一猶豫，還是沒能抵住美食的誘惑，吞了一口口水，熊熊低聲說道。
“是……唔！”
一個碧綠衣服的女孩劈手奪過顧曉曉手中的糕點，塞進了熊熊口中，隻噎得熊孩子一陣翻白眼。
顧曉曉眸底閃過一絲冷意，臉上笑容反而濃了幾分，麵對著秦妙君，顧曉曉故作疑惑地問道。
“妙君，我在問熊熊問題呢，你這……”
稍稍拖長了尾音，顧曉曉清清楚楚地看見秦妙君眼中閃過一絲慌亂，唇角的笑意不由得濃了幾分。
“該不會是心虛了吧？”
“你！”
秦妙君杏眼圓睜，隻是，當她迎上了顧曉曉那似笑非笑的目光時，她的氣勢便立刻降了下去，稍稍把頭垂下，閃躲著顧曉曉的目光。
“妙君姐姐，我不說出是你就好了，你塞我的嘴幹嘛啊。”
熊熊好不容易才把糕點咽下，含混不清地說著。剛剛的窒息感讓他難受得把眼淚都憋出來了，隻是，話剛說出口，他才發現自己說錯了話，又連忙把頭低下，兩隻胖乎乎的小手背在身後，絞在一起。
秦妙君緊咬著嘴唇，幾次欲言又止，稍一抬頭，便撞見顧曉曉那似笑非笑的眸子。也沒見她如何醞釀，眼角中便閃起了淚花。
“智宸哥哥，對不起，我隻是，覺得好玩兒，就跟熊熊扯了兩句。”
稍稍抽噎一下，秦妙君哭得梨花帶雨，牽住了楚智宸的衣角，小心地瞥了顧曉曉一眼，無比可憐地不打自招。
“曉曉姐，人家知錯了……”
這樣一來，顧曉曉若是再緊咬不放，倒顯得她心胸狹窄了。
顧曉曉麵色平靜，淡淡地看了楚智宸一眼，輕聲問道。
“智宸，你覺得這件事，應當怎麼處理？”
誰也沒有察覺，顧曉曉眼底的那絲希冀。
事實已經如此明朗，唆使熊孩子惡語中傷於她的，正是秦妙君，這種時候，楚智宸應該會替她說話的吧？
一定是這樣的吧？
顧曉曉鋒利的指甲刺痛了手心，牙齒緊咬著，她想要看清楚，這男人究竟站在誰的一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