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淩君昊這一生最漫長的一瞬間。
滿眼都是蘇蜚那張絕望的容顏,以往那些年的細碎畫麵倒映出來,占滿了他的腦袋。
他終究沒有拉住蘇蜚,眼睜睜看著她墜入大海。
林銘在一旁大聲呼喊著,淩君昊的靈魂好像丟了一樣,身上挨了些拳頭也不在意,直到保鏢把他帶下了後山。
警察來了,封鎖了整個海灘,出動救生艇打撈那生死未卜的人。
“是你害死的蘇蜚!!”林銘大聲喊著,淩家的手下捂住了他的嘴。
正因為他這一句話,淩君昊猛地回過神來。
“你剛才說什麼?!”淩君昊推開淩家的手下,抓住了林銘的衣領,雙眼猩紅:“你告訴我蘇蜚她到底怎麼了!”
林銘被氣笑了,他點點頭,說:“好,你想知道是吧,那我就一樁樁,一件件告訴你,你是怎麼‘殺死’蘇蜚的。”
林銘把所有他知道的事都告訴了淩君昊。
從青梅竹馬的單戀,到結婚的喜悅;從新婚的冷淡,到被白湘曼的迫害。
“就是這些了,我不知道的事情還有很多,要是你不信我說的話,你可以去查。”
“我在醫院工作的朋友告訴我,阿蜚的子宮是經過重力擠壓才大出血的,那斷時間進病房的隻有白湘曼,後來我經過阿蜚親口確認,是白湘曼拔掉了縮宮素的點滴,又狠打她的小腹,這才被迫摘除了子宮。”
“她那次,是想要阿蜚死的。”
淩君昊完全沉浸在林銘所講的這些真相中,若是早幾年,他是半句話都不會信的。
可是他也看出了很多的疑點,那麼多的巧合,為什麼蘇蜚受傷的時候,白湘曼都會在場?
“還有,阿蜚她從來沒有什麼精神疾病,倒是從精神病院出來後,有了幻視幻聽,還得了幽閉恐懼症,她經曆了什麼,我不知道。”
“淩君昊,你要還是男人,就親自去問問白湘曼,看她是純潔無穢的白蓮,還是黑透了心的惡人!”
淩君昊此刻十分想找到蘇蜚,從未如此地想過去見她!!
“警察先生,找到了嗎?”
淩家在這個城市也是有頭有臉的人物,警察不敢怠慢,急忙打了聲招呼,說:“淩先生,附近的海域已經排查遍了,沒有找到淩夫人的蹤跡,我們懷疑是被海浪卷到了別的區域。”
“你說什麼?”淩君昊仿佛當頭一棒。
警察也知道家屬的心情,隻能耐心解釋:“我們正在拚勁全力打撈,如果被卷到了別的海域,那……”
附近沒有找到人,那就代表生還的可能性非常小。
有很大的可能,人已經死了。
淩君昊望著海上來來往往的救生艇,心裏突然缺了一塊,那缺口越來越大,滋滋往外冒著鮮血。
腦袋被蘇蜚的一切占據了,他整個人差點站不穩摔倒在沙灘上!
怎麼會呢?
蘇蜚那麼恨他。
那麼想和他離婚。
怎麼可能會自殺呢?怎麼舍得去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