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他好奇，脫口問出來。
容顏又灌進去一杯紅酒，安靜了一會兒才抬頭望著他。
清澈的眸浸染了悲哀，像化不開的墨，讓人看不到未來的那種。
也讓人有種衝動，想要伸手撥開其中的憂傷。
“所有人都不解為什麼我一定要在結婚頭一天跟慕城分手，還分得那麼決絕。
我跟所有人都說，是我厭倦了他，討厭他，不想自己的人生以後就和他綁在一起。
我爸媽為此誤會了我好久，周圍的鄰居和同事都覺得我作，所有人都怪我，都怪我！”
她的眼淚根本不受控製，一顆顆掉得很凶，可還是握起酒瓶又給自己添了一杯酒灌下去。
“容顏，沒人會怪你。”
顧經年捏著高腳杯的手驀地收緊，這樣的容顏脆弱得讓人心疼！
他開始後悔，開始自責！
如果不是他，現在的容顏應該很幸福吧!
“沒人？嗬嗬。”
容顏苦笑，把高腳杯放在床頭櫃上，眼神變得倔強。
“當然沒人可以怪我，因為根本就不是我提出的分手，我做夢都想嫁給慕城，又怎麼舍得跟他分手？
那樣的念頭，我從來都不會有的！是他，在我們去民政局之前約我去喝咖啡，跟我提出分手的。”
容顏情緒有些激動，聲音歇斯底裏。
“他說隻要看到我這張臉就覺得難受，惡心，他已經受夠了我，分手才是解脫。
聽到了吧，這才是真相！可是，我能怎麼辦呢？從小到大我經曆的倒黴事情多了去了，丟臉也丟夠了。
這段從頭到尾都受到質疑的戀愛關係了，我始終是不被看好的，因為都覺得我配不上他。”
“不是這樣的，容顏，你聽……”
“你聽我說！別打岔！”
容顏搖晃著手指打斷他，模樣有點凶。
“你說我怎麼就不配擁有幸福，我做錯了什麼我？我不想再讓人非議和同情，所以才跟慕城懇求，對外就說是我甩了他。
其實，是我被甩了好不好？我能怎麼辦？怎麼辦呢？我就想讓自己好過一點，為什麼就這麼難呢？
我就想忘掉他，可是，記憶的深處，那些曾經怎麼也抹不掉，總是一次又一次在腦海裏回蕩著，提醒著我。
於是我試著去忽視身邊那些流言蜚語，我想努力工作，我想努力讓自己變得更加優秀，可是，為什麼就那麼難？”
她哭得直抽搐，讓顧經年一顆心緊揪著，疼得不行。
他放下高腳杯，雙手握住她的雙肩：“容顏，你醉了。”
“我沒醉。”她用力揮開他的手臂，“慕城，你個混蛋，你憑什麼說分手，我哪裏對不起你了？我那麼愛你，你憑什麼說分手就分手？”
顧經年眉頭緊蹙，看來是真的醉了。
“別哭了。”他抬手粗魯地抹掉她的眼淚，“睡覺。”
“不睡就不睡！”
容顏的意識完全被酒精驅使，在她的眼裏，此時的顧經年就是慕城，那個在她心裏，完全就是負心漢的慕城。
“你個王八蛋，你憑什麼凶我，慕城，我告訴我你，我不會就這麼算了的，不會就這麼算了的。”
她捶打著他的胸口發狠，痛哭流涕。
“可是，我又能怎麼辦呢？我都結婚了，而且顧經年那個冰山麵癱男老是欺負我，都欺負我，嗚嗚……”
“真的……老是欺負嗎？”
“不然呢，是我說謊嗎？你都不知道他多可惡。”容顏搖搖頭，“不對，跟他比起來，你更混蛋！”
顧經年忍不住歎氣，這個女人，看來真的是喝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