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吃過早飯,藍梅想去菜園裏看看。她家的菜地就在屋後不遠,母親沒有像往常那樣跟在背後。沒有母親跟著,藍梅忽然感到十分輕鬆。這些日子來,母親老是防備著她,心裏麵一直很煩躁,很糾結。母親也太小看她了,她藍梅能是那種隨便的女人嗎?藍梅相信自己做不出對不起男朋友的事情。
藍梅往屋後菜園子走去,尋思著。
藍梅家的菜地,碰巧和劉老爹家的菜地緊挨在一起,中間僅僅隔著那堵石頭砌成的籬笆。籬笆足有人頭高,彼此看不到對方。天底下就是有這麼巧的事情。
劉老爹正在自家菜地邊上割草。他沒有看到藍梅來了她家的菜地。
藍梅已經走進了菜園子,不知道劉老爹在隔壁,繞著菜地轉起圈來察看。菜地裏種的無非就是一些白菜,大蒜還有香蔥之類。也許是走太急了有點熱,藍梅忽然在籬笆旁邊蹲下身來,背朝劉老爹菜地的方向,將衣服撩起來擦汗。擔心有人看見,那張臉好似打了雞血一樣緋紅。
劉老爹聽見隔壁菜地裏有響動,以為是蛇和耗子之類的動物,於是放下手裏的鐮刀,悄悄地走近石頭籬笆,眼睛貼在石頭縫隙裏看過去。不看不打緊,一看嚇一跳。
娘的,竟然是藍梅蹲在哪裏撩衣服擦汗。
劉老爹眼睜睜地盯著藍梅,他看到了藍梅白嫩的肌膚。那肌膚嫩得像是剛做出來的水豆腐,用指頭一掐準能掐出汪汪的水來。我的媽呀,藍梅怎麼上菜地裏來了。劉老爹看得眼睛都直了。
偏偏就在這時候,藍梅忽然有了更進一步的動作。這一下,劉老爹的眼睛瞪得更圓了。原來這小女人要解手。
劉老爹臉熱心跳,為了不讓藍梅發現,急忙屏住了呼吸。
藍梅此時已經背朝劉老爹眼前的石頭籬笆,蹲了下去。劉老爹睜大眼睛看,巧的是藍梅換了一個位置,蹲到一塊大石頭背後去了。所以劉老爹在這個方向,就看不見他想看的了,僅能看到藍梅的腦袋。
可劉老爹還是驚詫不已。擔心被藍梅發現,伸手捂住了自己的嘴。
藍梅解完手,站起來扣上褲子,心情緊張地四處張望著。
劉老爹的心突突亂跳,擔心真被藍梅發現,急忙轉身往菜地裏走。不料腳底下絆上了一塊石頭,噗通摔了一跤,手掌撐在地上磨出了血。
藍梅嚇了一大跳,粉臉豁然緋紅起來,轉身看著籬笆下麵,顫顫兢兢地說道:“誰?誰在哪裏?”
劉老爹自知理虧,知道已被發現,心想繼續躲藏下去沒有必要了,幹脆忍痛站起來,趴在石頭籬笆上望著她微笑:“哦,藍梅,是我在菜地裏割草,不小心絆了一跤。你咋來了啊。”
“我是來菜園子看看種的菜長了沒有。劉伯伯,你剛才沒看到什麼吧。”
藍梅有些心虛,緊張得要命,心想這下完了,剛才劉老爹肯定什麼都看到了。
“我沒看到什麼,你家菜園裏有什麼讓我看的。我沒看到什麼,你別瞎琢磨了。”
劉老爹到底是上了年紀的老人,覺得那糗事被他看見,感覺很丟臉,急忙找詞兒回應著藍梅提出來的問題。連他自己也不信,撒謊居然還這麼理直氣壯。
這事決不能讓藍秀英知道,否則藍秀英就會以為他居心不良,故意的,一定會找他拚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