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心翼翼地搬掉枕頭、蓋被,掀開床單,當墊被掀到一半,床板中間出現了一個空洞,裏麵有一個小型炸藥包,比床板稍微高了一點點。
席浩然馬上明白了引爆方式,不過還是花了幾分鍾,上上下下檢查一遍,這才小心翼翼地將炸藥包取下,也放到了桌下。
見沈娟在地板上縮成一團,席浩然隻得將床輔好,再把人抱上床,又幫她脫鞋,剛要把被子蓋上,沈娟扭了幾扭,雙手不停扯起外套,看起來睡的不舒服。
遲疑了下,抱著好人做到底的心態,席浩然輕手輕腳解起她的外套鈕扣,一粒、兩粒,當第三粒鈕扣一解開,毛衣下那兩團渾圓失去了束縛象彈簧般又變大了一圈,而沈娟的呼吸也平穩下來。
席浩然呼吸急促了,喉嚨板結的難受,拚命咽動起來。其實這也正常,他正是血氣方鋼的年紀,麵對如此旖旎一幕是自然反應。
人之所以是人,是因為人是有理智的,有所為有所不為!
隻見席浩然猛呼幾口氣,眼神再次恢複明淨,當然目光再也不敢觸及胸部,低拉著眼皮,將最後幾粒鈕扣解開,直接蓋上被子,逃也似地衝到門後,將木板重新安好,這才回到飯桌邊上,將兩個炸藥包小心翼翼地拿上來。
就在席浩然仔細研究炸藥包結構時,沈娟的眼皮又在抖動,兩滴晶瑩剔透的淚珠緩緩滲出淚角,又沿著紅如晚霞的臉頰悄然滑下,漸漸地嘴角向上彎了起來,甜甜地笑了。
經過看似漫長,其實也就十幾分鍾的觀察後,席浩然動了,動作輕而快,十指舞動間,引爆器、雷管、火藥分離。
望著滿滿一足的零件,席浩然沒有一絲成就感,相反臉上、眼中全是濃濃的悲哀。這兩種手法他太熟悉了,雖然四年來都沒有使用過,但他曾在訓練中數百次組裝拆解過,整個過程已深鉻在記憶深處,現在又被激發。
唉!一聲能令人靈魂都悸動的長歎在閣樓響起回蕩,連床上的沈娟也似乎也感覺到了,如花的圓臉湧出哀傷。
席浩然知道,他最不願意看到的一幕出現了,地下黨已將他當成出賣烏鴉的叛徒,這兩個炸藥包就是最好的佐證!
沒有對組織的怨恨,烏鴉的犧牲太過巧合,要不是自己是親曆者,又怎麼會知道這麼多離奇的事情會交織在一起,然後演變成現在這狀況!
呂白臉!席浩然反複念叨著這個名字,眼中的殺意有如實質,心中更是判了此人的死刑!
又呆坐了一會,席浩然木然起身洗漱,將空臉盆放在門後做了簡易報警器,從櫃中翻出夏天用的薄被,攤在床邊,正要躺下,發現沈娟將被子踢到了另一邊,大半個身子都露在外麵,也懶得轉過去,直接爬上床,拉過被子幫她蓋好。
目光自然停在沈娟的臉上,見淚痕依在,忍不住伸手輕輕抹去,大腦中想得卻是駱駝、她還有呂白臉到底發生過什麼事?他沒有發現沈娟被子下的身體猛地僵住隨即又鬆開。
出了會神,席浩然將沈娟兩肩處的被子塞塞好就下床,關燈,躺下,持槍裹成一團。
床上,沈娟的眼睛卻睜開了,其實,她在席浩然抱她上樓時就已經醒了,可是不知如何麵對席浩然,又留戀他溫暖的懷抱,就繼續裝睡。
”我真的很胖嗎?”沈娟忍不住摸了摸臀部被席浩然捏過的地方,臉上紅暈更濃了。一想到那聲令她心碎的長歎和炸藥包,沈娟又擔心起來,她以為席浩然是在害怕地下黨的報複。
“要不讓他住我那去?”沈娟也被自己的想法嚇了一跳,可席浩然之前的表現,證明他幫她真的不是貪婪美色,相反是自己不知不覺中喜歡上了他!
越想越有理,沈娟忍住想偷窺下席浩然的衝動沉沉入睡,這次是真的睡著了!
弄堂裏,快槍拚命拉住已拔出駁殼槍的老狼。原來見到閣樓燈熄,而爆炸並沒有響起,老狼決定潛入進去,近距離射殺席浩然,卻被快槍理智地攔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