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是掌櫃?誰是扁鵲?誰是老虎?”
就在席浩然以為昝辰煒會使用強心劑時,對方卻朝還在嘀咕的掌櫃笑道,“好好休息,你會想起來的!”說完,示意席浩然出去。
到了走廊,昝辰煒點燃一根煙,抽了幾口,朝看著他的席浩然道,“走,回去休息!”
“那……”席浩然指指病房。
“今晚不會有事了!”昝辰煒輕鬆地伸了下懶腰,對其他隊員吩咐了幾聲,就和席浩然向樓下走去。
在車上,席浩然問了昝辰煒一個問題,是怎麼發現扁鵲有問題的?昝辰煒拿出一張藥方,讓他自己看。
席浩然一看就明白是怎麼回事了,扁鵲給他開的是槍傷藥,給的卻是跌打藥!
至於昝辰煒是怎麼懷疑上扁鵲的,席浩然沒有問,人已逝去,再搞清這些細節也於事無補,就那麼怔怔地看著窗外,為掌櫃的命運和他身上隱藏的秘密暗暗擔憂。
病房內,掌櫃木然地看了眼坐在對麵病床上抽煙的大漢,翻了個身,然後兩行淚水悄然滑下。
在扁鵲自殺的那一刻,他的意識已完全恢複,想起了之前發生的事,也明白了現在的處境,用盡意誌才將悲傷和恐懼沒有表現出來。
在意識到自己的處境後,掌櫃不是沒想過自殺,但他又不能一死了之,如果他死了,那批絕密資料將再也不能回到組織手中,而且老虎已經派人在營救,他要做的是堅持!
堅持!掌櫃反複默念著這兩個字,眼神也越來越堅定!
同樣無法入睡的還有老虎,靜靜地躺在床上,目光直直地盯著天花板,他要做的是等,等明早扁鵲的彙報!
晨曦中,軍統特別行動小隊副隊長悠閑地喝著豆漿吃著油條,時不時地四處看看,直到裝扮成商販、車夫、行人的手下一一到位後,才看向不遠處的路口,除了日偽軍的崗哨和一些匆匆而過的行人,沒有發現滯留不動的人!
看來那女的真沒有按特派員的計劃布置人手!副隊長苦笑著搖搖頭,便不再尋找,照閔靖元的說法,隻要第一步啟動,對方肯定會配合。
突然,假扮成車夫的隊員站了起來,拉著黃包車緩緩走著,副隊長忙看向馬路另一邊,兩輛汽車疾馳而來。
隻見那名隊員猛地轉了個身,抓住車把用力一送,黃包車衝向馬路中間,然後拔出了腰間駁殼槍。
看到突然出現的黃包車,前麵的汽車一個急刹,後一輛卻措手不及,一頭撞上,然後就是一陣槍響,一粒粒子彈射向速度放慢的兩輛汽車。
整個馬路瞬間沸騰,行人、商販、食客驚叫著四處逃竄,副隊長混在人群中躲到一邊探頭觀察著。
反擊的子彈從兩輛無法動彈的汽車中射出,隨著一個個大漢從車上跳出,成功地將襲擊者火力壓製住。
錢姓處長爬出汽車後,在兩名大漢掩護下向趕過來日偽軍狂奔,其他大漢則留下與襲擊者對射。
看著錢姓處長與一名日軍說了幾句話後繼續向崗樓衝去,副隊長冷冷一笑,然後看向路口,卻發現除了三名不知從哪冒出來的警察在拚命吹哨子外,連個人影也沒有。
副隊長傻眼了,說好的配合行動的人呢?
錢姓處長挺著大肚子跑得上氣不接下氣,而兩名手下又要持槍警戒,隻得衝前麵的那三名警察大吼大叫,讓他們來保護自己。
聽到喊聲,已將手伸進口袋的老狼小聲道,“貼身幹了他們!”說完,第一個衝了過去,紅雀和快槍相互點點頭,將匕首貼在腕間跑了上去。
“快……扶……我!”錢姓處長衝跑得最快的老狼直招手。
“是!”應聲中,老狼扶住對方的胳膊,餘光留意到紅雀和快槍已貼在那兩名大漢身後,手一翻,沒等錢姓處長反應過來,匕首就沒入胸膛。
三聲慘叫聲幾乎同時響起!
老狼瞪著因痛楚而麵孔扭曲成一團的錢姓處長冷冷道,“叛徒,我代表組織處決你!”在對方驚恐的目光中,手中匕首狠狠一絞,一抽,另一隻手一鬆,還在抽搐的屍體拍通一聲倒在另兩具屍體上。
“走!”
隨著紅雀清脆的聲音,三人向一個弄堂匆匆奔去。
隨著日偽軍的迫近,軍統特別行動小隊的隊員按計劃向各自的撤退路線撤去,那幾名大漢追了幾步,看著幽長的弄堂,識趣地停了下來。
副隊長將禮帽往下一拉,混在驚慌的人群中走了幾步,停下,不甘地向崗哨方向望去,卻見路口躺著三具屍體,狂喜中目光一掃,正好見到那三個警察的背影消失在弄堂口。
沒想到他們竟會用這種方式悄無聲息地幹掉錢姓處長,副隊長驚歎著轉身消失在人流中。
張富貴又一次準時敲開老虎家房門,看著一臉焦黑的老虎嚇了一大跳,忙將門關上,焦急地問怎麼了?
一夜幾乎未眠的老虎說了聲沒事,然後將一封信件交給張富貴,讓他立即送交上級,之後通知快槍今晚過來。
“是!”張富貴從老虎的表情和語氣中感覺事態嚴重,不敢耽誤,將籃中的蔬菜直接往地板上一倒就開門騰騰地下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