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林苜芷覺得林堂的聲音是那樣的親切,那麼的溫暖,又如那早升的太陽,拂去她內心的寒冰,滋潤著她瑟瑟發抖的心。
什麼情況?林堂把電話再次拿到眼前,看著屏幕上仍在計時的通話記錄,他的眉頭狠狠的擰了起來。
林苜芷是一個堅強的女孩子,發生前男友那事都沒讓她如此軟弱無助過,她口中說的昨天到底經曆了什麼?
想到雲貴叔說林苜芷是跟王萬第一起離開的,林堂氣壞了,這個雜種,老子不捏爆你,老子就跟你王八蛋!
說來也巧了,王萬第被林苜芷和小雪兩個小丫頭暗算了以後,警察果然來到了賓館,然後他就被解救了。後來到派出所進行筆錄問話的時候,不管警察怎麼盤問,他都咬緊牙關說是自己弄成那樣的,不關任何人的事。
警察當然不會相信一個年過半百的老頭會把自己折騰成那樣還報警,但既然當事人都不追究了,他們也沒有過多的精力去關心這些雞毛蒜皮的小事,草草記錄了下事情的經過就讓王萬第離開了。
王萬第昨天從派出所出來後,隨便找了一家小門診部給自己處理了下傷口,然後在一家還算不錯的酒店住下了,今天他剛從酒店出來不久,準備坐車回荔枝村休養生息,萬萬沒想到,前腳剛跨進車站,後腳就僵在了空中,半天來不及反應。
“林堂?”王萬第咽了咽喉嚨,頗有種青天白日見鬼的驚駭感。林堂在荔枝村的時候不是死了麼?為什麼現在活生生的站在他麵前?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想到那些頭疼的問題,王萬第就覺得頭皮發麻,下意識的他想轉身就走,可是這時候,林堂也已經抬頭看到了他。
一下子,四目相對,沒有含情脈脈,也沒有驚喜交加。
王萬第的眼神帶著驚恐與不安,他想逃,可是腿腳不知道怎麼了,像是被人控製住了一般,怎麼動都覺得是多餘的。
相比較王萬驚恐不安的眼神,林堂的眼神就單一了許多,他的雙眸像那燒紅了烙鐵,黑油油的眼珠上泛滿了怒火,像要煆燒一切。
怒視完王萬第後,林堂動了,他的動在外人看來就像是風吹落葉一般,動的是那樣迅速,又那麼的自然。
“說,你把林苜芷怎樣了?”林堂瞪著一雙牛眼,惡狠狠的揪起了王萬第的衣領子,如同拎小雞一樣把他整個人懸在了空中。
王萬第被脖子處的衣服勒得喘不過氣,加之雙腳離地,於是,整個人的生命體征在一點一點的消失。
至於林堂說了些什麼,王萬第一句都沒聽到。
林堂拎著一臉慘白色的王萬第,表情陰沉得如那月色下的樹影,且不說林苜芷跟他已經發生過關係成為了他的女人,就是沒有發生關係,他也不允許其他男人動他身邊的人一根汗毛,如果強行違背她們意願,他會叫那些人知道什麼是挫骨揚灰萬箭穿心。
王萬第出氣多進氣少,整個人都快窒息了,根本懶得說話。
林堂見王萬第緊咬著嘴唇沒有開口說話的意思,冷笑了一聲,手臂忽然一鬆,王萬第腳心不穩,一個屁蹲坐在了地上,肥嘟嘟的樣子顯得既可憐又討嫌。
“說,你對林苜芷和小雪做了什麼?”林堂居高臨下的看著癱坐在地上的王萬第,硬生生的從牙縫裏擠出幾句話來,“王萬第,你最好現在馬上老實的告訴事情的原原本本,不然我會叫你死的很有節奏感,不,是讓你生不如死,體驗那萬蠱噬心的抓心感與無助感。”
這句話,林堂的咬著牙說出來的,天知道他現在有多麼狂躁與煩悶,王萬第應該慶幸他沒有直接一拳打死他。
所謂萬蠱噬心,其實很簡單,但這裏不得不提到一個暫時不受林堂待見的人,這個人叫天問,林堂的教練兼半個父親,這個人不僅醫術了得,更有著神鬼莫測的身手,同時,他又是江北市城防司令部田世榮的兒子。
這裏頭說的萬蠱噬心,老實說就是對一個人使用蠱蟲進行下蠱,讓凶殘的蠱蟲在被下蠱人的身體裏進行著肆無忌憚的掠奪,直到機體痛到無法承受,然後自尋短見!
王萬第聽到林堂說萬蠱噬心,舒展的眉頭一下子擰巴了起來,很明顯,他是聽過這個詞。
“林堂,我說沒有對林苜芷和小雪做什麼,你信麼?”王萬第哭喪著一張臉,真是想死的心都有了,一想到昨兒個那不堪回首的往事,他現在的小心肝都還一顫一顫的。
活了大半輩子,以前別人出事,他都覺得十分可樂,沒有拍掌稱快都是一件不正常的事,反正看熱鬧不嫌事大,同時在荔枝村也沒人敢惹他這個土皇帝,直到一個年輕人的出現,打破了他獨權專製的格局,讓他真切的體會帶了什麼叫禍不單行,什麼叫活著都是一種巨大的勇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