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夜歎氣：“當然是在醫院了。黎璃，你忘了之前都發生過什麼了嗎？”
是啊，之前發生什麼來著？
黎璃努力轉了轉腦子，卻是一無所獲。
她問：“發生什麼了？”
“你低血糖，走路的時候被一個小孩撞到，不小心落水了。”南宮夜原原本本地告訴她，“之前，你的情況很危急。醫生搶救了你好久，才把你救回來。”
原來是這樣。
黎璃有些悵然：“我的命還真大。”
“是啊。”南宮夜笑，“命大是好事，你應該高興才對。”
黎璃抿了抿唇，沒有說話。
實際上，她又怎麼能高興得起來。
南宮夜察言觀色，看出黎璃情緒不佳，故意岔開話題：“你餓不餓？醫生說，你清醒之後就可以吃一些易於消化的東西了。我給你叫點清淡的外賣？”
“不用。”黎璃搖頭，“我想知道，是誰送我來醫院的。”
南宮夜神色一滯，有些不自然：“問這個幹什麼？”
“隻是想知道而已。”黎璃低眸，“那個人救了我一命，我應該報答他。”
南宮夜打了個哈哈：“人家可未必想要你的報答。”
黎璃卻堅持：“你就告訴我吧。”
“你……好吧。”南宮夜拗不過她，隻能說了實話，“是顧霆琛送你來的。”
是他？
黎璃一怔，眼睛慢慢瞠大。
南宮夜看著她，生怕黎璃又對顧霆琛冒出什麼不切實際的想法。
好在，黎璃並沒有。
她隻是愣了一會，跟著就苦笑起來：“原來如此。怪不得你說，他不一定想要我的報答。”
“好了。你大病初愈，還是別想太多的好。”南宮夜鬆了口氣，“他能把你救回來，這不是好事麼。”
黎璃嗯了一聲，安安靜靜地看向窗外。
窗外，夜色無邊。
一切悲歡離合，都被掩藏在夜幕之下。無人看見，也無人在意。
翌日，顧氏。
孟少謙將查來的東西放在顧霆琛麵前：“老大，這是梁安琪那天的行蹤。”
顧霆琛拿起資料，逐一翻看。
乍一看，梁安琪的行蹤確實跟她自己所說的完全一致。然而，這份報告在他看來，總有些奇怪的地方。
顧霆琛看完，沉吟片刻，問孟少謙：“你有沒有覺得，這份報告有什麼地方不對？”
“嗯？”孟少謙撓了撓下巴，想了半天才說，“沒有吧。梁安琪說過的東西，都跟這份報告對上了。之前她去見沈毅，也是要跟沈毅進行最後的道別。除了她跟沈毅的行為太過親密，確實沒什麼可以指摘的地方。”
“不錯。”顧霆琛眯眸，“這份報告太完美了。”
完美得不像真的。
在報告裏，梁安琪是受害者，是無辜的小白兔。除了心軟和一時興起的跑去夜店，她什麼都沒有做。
然而，在他的印象裏，梁安琪卻不是這樣的人。
孟少謙一愣，隨即明白過來：“老大，你的意思是梁安琪做了手腳，不想讓我們發現她實際上做了什麼？”
“未必。”顧霆琛搖頭，毫不留情地評價，“她沒有這個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