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久,米切爾的傷就處理好了。雖然是骨折,但是情況不是很嚴重。隻要回本部接受簡單的後續治療,就能重返戰場了。這幾天三角洲小隊的那三名年輕美國兵都陪在我們的部隊醫院,我們試圖給他們安排一個住處,他們卻婉言謝絕了。米切爾出院時,美軍的飛機按時到達我們的機場接他們回去。我們去送他們,如願地在機場見到了米切爾一行人。
“你,救了我的命。”米切爾望著我說,“就在我被砸到之前,我還是以為你會對我心存疑慮。”
“你是一個優秀的戰士。我們路子不同,但我說過,我們要做正確的事。選擇也許很難,因為未知數很多,但是我相信我做的是對的。這份數據對你們的確很重要,必須妥善處理。上級覺得事情沒那麼簡單,往後我們肯定會遇到更艱難的戰鬥,你們要小心。”
“謝謝,我會的。”米切爾點了點頭,他激動地想把手伸出來,但最終還是收了回去。我也並不強求,我們目送他們上了飛機。
那架空中炮艇在我們頭頂盤旋的時候我就能確定美國要和我們站在同一陣線了。根據蔡司庭的供詞以及對數據的分析,我們得出日本正在進行一個非常龐大的戰爭計劃。我們有理由相信我們隻揭開了這計劃的冰山一角,蔡司庭他們很可能隻是因為有路子而負責提供軍火諸如此類的東西。數據已經上傳到總部,我們不用再去多操心。我們隻需要知道我們必須時刻準備戰鬥。
吳銳失蹤了好幾天後突然從大隊部回來了,他突然神秘兮兮地把我拉到一邊:“想成為女兵中隊的偶像嗎?我有個美差給你要不要?”
“我沒事當什麼偶像哪!你也別給我多想,好好當你的兵。才出幾次任務你就花心了。要知道我們很快又有新任務呢!”我嗔怪他道。
“瞧你這口吻,跟牛隊學的吧。你別那麼緊張,其實也沒什麼啦。”吳銳說,“就是請明星來友情演出的事。我主動去找大隊部問情況,後來跟他們談妥了。而且啊,人我也已經聯係到了。”我聽了這句話有些驚訝,但轉轉眼珠一想,便馬上想明白了吳銳請的是誰。吳銳肯定請到了馬凱利,十二年前便出道並一舉成名的“驚奇三人組”隊長。但是因為幾個月前一次意外的黑粉事件,組合蒙受了巨大的輿論打擊,已經有三個月沒出現在公眾麵前了。一度有人懷疑組合已經一蹶不振,甚至可能已經秘密解散。但我對這樣的猜測寧信其無不信其有。說來也巧,我小時候唯一一次給明星寫的信就是寫給組合主唱葛思源的,我認為憑他們十二年的共同奮鬥,打擊會有,但不太可能因為黑粉暴動就潛身縮首。畢竟什麼風浪他們沒經曆過?他們就和我們一樣,身在魚龍混雜的演藝圈戰場上。
“你想什麼呢?要是不去我可去找別人了,要不是看在你把我拉進這小隊的份上,我才不找你呢!”吳銳一句話把我從胡思亂想中拉了回來。“哎等等,我去。”我說,“你說得對,這種事碰上誰誰都去。我們要做些什麼?”我經曆一番簡單的思想鬥爭還是覺得這千載難逢的機會放棄了太可惜,小時候做過粉絲,長大了總得了個心願嘛。這段時間一直都在跟死神玩捉迷藏,我又不是神仙,不去白不去。
我們小組受大隊委托負責明星演出當天的接送、午餐、參觀向導還有秩序維持工作。吳銳說鬧半天大隊不過是因為找不到人所以幹脆把這種事情一股腦拋給了他,但是其他人聽到這消息後都不約而同說了一句話:何樂而不為呢?
按照安排,我和吳銳周六這天五點就爬了起來,整理整理作訓服,把臉收拾收拾,就開車進城去接馬凱利。出發前一天晚上我特意搜索了這幾個月有關馬凱利他們的信息。事情還是有些複雜。據說葛思源在黑粉事件後就脫離了經紀公司。吳銳擔心堵車,想開特種車輛去,但我立馬掐滅他這不切實際又違反紀律的想法。教訓了他幾句,我理所當然地坐到了我們越野車的駕駛座上。越野車上裝有北鬥係統,可以查看城市交通狀況。吳銳擔心得不錯,繞城高速已經堵滿了車,我們隻能進城繞路。從城北到城東可真是個痛苦的過程,在越野訓練場上馳騁慣了的我早已經不習慣動不動就要等紅燈。我有些懷疑,是我們當兵的脫離生活太遠了嗎?如果真是這樣,我恐怕得去再找幾個業餘愛好,省得如果從戰場上活下來,退伍以後卻無所適從。
越野車走走停停,總算是到了馬凱利住的別墅門口。我把車停下,就和吳銳一起下去準備去敲門。到了門口,我又有點想打退堂鼓,畢竟見明星還是很讓人緊張的。我一時都忘了手該放哪。吳銳讓我放鬆,接著曲起食指和中指,朝門上輕輕地叩了三下。不久,門就打開了。一個下巴尖銳,嘴巴小巧,高挺的鼻子上麵一雙大眼睛的時髦年輕人站到我們麵前。不知為什麼,我覺得正看他和在電視上看他差異還是很大的。馬凱利看到一身軍裝的吳銳,難掩舊友重逢的興奮,疾步上前給吳銳來了一個深情的擁抱。我正想識趣地退到一邊,卻被吳銳拉住了:“隊長,你帶我們在戰場上那股拚勁哪去了?這麼難得的機會你都不來認識一下。當明星的圈外朋友呢!”接著,吳銳就把我介紹給馬凱利。不知是不是錯覺,馬凱利看我的眼神裏似乎,有一絲羨慕。“能當小叮當的隊長,你一定很厲害吧。小叮當小時候可是出了名的搗蛋鬼,也難怪他會被很多大孩子欺負。”馬凱利笑著說。“是,哦不沒有。”我開始暗罵自己在這種場合語無倫次,“小叮當?那是指吳銳嗎?”我機智地撇開話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