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們總說,海軍士兵深愛著大海。大海就像他們的第二故鄉。不論是來自沿海還是來自內陸,大海以其包容一切的氣度容下五湖四海聚到一起的水手們。從古至今,它聽了多少聲水手的呼號,給水手們提供了多少食物,載他們前往新的世界。它會給水手製造挑戰甚至是危險,但它也會給水手帶來驚喜,甚至是帶來榮耀。大海是水手們的夢想,是水手們畢生奮鬥的地方。淩濤轉過身來對我說:“走吧,我帶你吃夜宵去。”
淩濤領著我到了餐間,從壁櫃裏拿出兩小杯布丁。“來吧,這是我們船上一百來號兄弟最喜歡吃的甜點。我們大隊分到這艘船的時候上頭特別交代要精選海軍特種部隊的隊員,這樣才能開好這特種戰艦。如果不是今天行動規模沒那麼大,你們陸軍會認識到海軍特種部隊也不是徒有虛名的。”我謝過淩濤,接著和他坐下來。小小的餐間裏亮著幾盞小燈,在昏暗而安和的燈光下吃根本不可能在前線吃到的布丁,真是一種奢侈。淩濤說櫃子裏還有很多布丁,有的值班官兵會饞嘴,半夜裏來偷吃冰淇淋。“咱們船上的人特調皮,有五分之一的人還因為各種各樣的事情關過禁閉,受過處分。但是,咱們這些性子野的水手打起仗來可不是蓋的。”淩濤的謙虛我早就從今天的行動中看了出來,他、卯思宇和許欽光一定也是大隊裏遴選的精英,這才被分在任務彈性這麼大的特種戰艦上執行各種難度係數很高的任務。
回到艦橋,我剛好碰見幾名海軍士兵被卯思宇和許欽光趕了出來,他們讓這兩位同誌回房休息。看到我和淩濤,兩人都很興奮。當一晚值班人員,陪著我們的“黑珍珠”航行在祖國的海域,別有詩意。這不,卯思宇剛把艦橋的門關上就開始在我們麵前朗誦他喜歡的“大風起兮雲飛揚”。可是當他還沒念完“安得猛士兮”時,我們忽然聽到了敲門聲。門一開,文烈和啟揚、信哲走了進來。他們都是好奇心極強的人,顯然是沒了睡意,都精神抖擻地來向我們報到。我把信哲拉過來,略帶得意地向淩濤介紹我們的小狙擊手。許欽光還有點不服氣。正在我們討論目前的海域形勢時,我們突然收到了一個加密信號,這個信號不是來自總部,不是來自美軍或俄軍。出現在分析桌上方的全息影像是我們的海軍人員。幾乎同時,我們的聲呐探測儀上出現了一艘正在上浮的物體信號,是潛艇。
“水麵艦艇,請確認友軍,不要誤傷,這裏是長征28。”
“長征28,這裏是101遊鯤。你們為何緊急上浮?”淩濤站到中間。“我們在進行例行巡航時發現了一個正以10節的速度在我海域潛航的圓形水下基地,這並不在我軍戰鬥序列。我們跟蹤它兩個小時了,它徑直朝我領海駛來。初步測算,這個基地直徑約150米,我們這就將跟蹤分析的基地全息圖發給你們。”長征28的艇長說完,就把這個基地的全息圖傳給了我們。
這個基地的推進係統似乎在底部,而頂側有一些疑似武器係統的裝置。長征28之所以緊急上浮,肯定是因為他們跟蹤這個航速很慢的要塞相當一段時間,又不能貿然攻擊,由於他們執行巡航任務時必須通訊靜默,所以他們也不能遠程通知指揮部。他們發現我們的艦船後,才上浮尋求支援。按理說我們的任務是及時趕往指定海域,如果停留過久而不能及時到達,我們肯定會受處分。但是,如果我們放任這個水下在我們的海裏到處飄,誰也不知道它究竟會對我們的海岸線,對我們的重要軍事目標,甚至是對全國構成怎樣的威脅。“這可難辦了。”卯思宇說,“我們如果不接到指令是不能隨意攻擊的。”然後許欽光也應和了一聲。淩濤捏著下巴思考片刻,接著抬頭看向我。我注意到時才發現大家的目光都集中在我身上了。“你們看什麼?我又不是艦長。”“隊長,你忘了我們的權限嗎?是時候用那個權限了。我們要履行我們的職責。”啟揚提醒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