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校過獎了。”我回答說,“我們還是集中精力在任務上吧。畢竟我知道你是老資格。”通訊器裏的伍溢笑了笑表示同意。
我們不知道敵人在首爾做了多少準備工作,不知道他們怎麼把化學武器運進去,也不知道他們會怎樣下手。至於指揮部怎麼跟韓國方麵進行說明,我們已經無暇顧及。不久我們就看到了朝鮮半島的海岸線。是仁川市,我們已經進入了韓國的陸地領土。又過了十分鍾左右,我們就到達了首爾。快入夜的城市燈火通明,幾乎不會讓人認為這會是一個即將遭受攻擊的城市。敵人到底躲到哪去了?
很快地,我看到了景福宮。駐韓大使館就在它西北麵不遠處。我們剛好看到,有幾架直升機從大使館起飛。有一架還沒有停在大使館設的停機坪,而是從大使館門前的草坪起飛的。現在不是什麼旅遊旺季,所以撤離的人員應該不是很多。伍溢認為我應該作為代表下去和大使他們溝通一下剩餘的撤離工作,我同意了。
降落後我們重新分了組。誌嶽、楊凱、信哲、吳銳、淩濤、欽光、悅昕、陳圓、管玄和烈燦跟著我,海鵬帶其他人跟伍溢一組。這樣分組,我們的醫療兵數量就基本平均了。不久,一架直升機載滿人員起飛,伍溢的支援機也起飛進行護送去了。這樣,大使館就隻剩下我們和最後一批未被撤走的人員了。外麵的車聲聽起來和平時繁華的首爾沒什麼兩樣,可是我總是覺得不安。在焦急的等待中,最後一架撤離飛行器降落在駐韓大使館。那是一架美製的和我們的支援機設計理念類似的傾轉旋翼機,我們的支援機和這型美製旋翼機都參考了幾十年前的實驗性設計理念。
撤離人員陸續登機,飛機起飛後,我們的支援機也起飛了。我又坐到了副駕駛的位置,兩眼一直盯著我們正在撤離的平民。撤離飛機飛在前麵,我們跟在後麵。
我們飛到光化門時,機上的鎖定警報突然響了。我剛聽見坐在後麵的誌嶽說了聲“那是什麼鬼東西?”接著就聽見一聲巨響,我往發出響聲的地方一看頓時嚇出一身冷汗:撤離飛機被擊中了!防空導彈!
“文烈!放幹擾彈,快!”我下意識喊。文烈釋放幹擾彈並做緊急規避動作。接著通訊器上傳來了飛行員驚慌失措的喊聲:“求救!求救!我們被擊中了!左發動機失去動力!我們正在急速下墜!我們正在墜機!”隻聽又一聲巨響,撤離飛機撞進了光化門西麵的四季酒店樓房。但這還沒完。
很快地,爆炸聲突然一浪接一浪地響徹首爾各個角落。文烈打開來時使館人員給的市區警方通訊,幾乎隻聽到驚恐萬狀的韓語喊聲,夾雜著尖叫、哭喊:
“我們遭到攻擊!支援呢?支援在那裏?”
“我們需要指示!本轄區出現大量武裝人員!他們從哪冒出來的?”
“撤離市民!快快!找輛車!我們——啊——”
不一會,通訊逐漸變成了撕心裂肺的慘叫。我們打開了側機門,誌嶽看了看,說:“他們放毒氣了,首爾各大中心區域幾乎都成火海了,他們來不及了。”
“所有人,戴上防毒麵具。”我的聲音幾乎顫抖起來,不是害怕,而是,我無法控製自己心中的怒火,“誌嶽,我和文烈送你和淩濤、欽光、信哲到附近的製高點去,我下去以後,吳銳你來當副駕駛,沒點名的人和我一起去墜機地。我們從樓頂上下去。你們鞏固製高點以後,架好反器材狙擊步槍,見一個殺一個。”支援機的側門頂上射出一枚抓鉤,釘在了附近一座高樓上。誌嶽等人用滑索滑了下去。支援機收起抓鉤,我們立即前往墜機點。
“隊長,有情況。”誌嶽一架好武器就說,“有人朝你們來了,他們帶著設備,目的不明。”
“他們要炸高樓了。今天天氣對他們而言不是很理想,化學武器的效力隻能停留在地麵。他們要把這裏變成百鬼夜行的死城。你們不要隱蔽了,隨意開火,分散他們的注意力掩護我們,動作快。”
我知道對平民而言,承受那樣的撞擊的確很難。但是剛才我們在機上進行了掃描,高熱能信號出現在了墜機處以外的地方,說明可能有生還者爬出了飛機。所以我們不能隨便就走。要不然拋下人民獨自離開,作為軍人,應該受到最嚴厲的懲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