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駕、駕——”
不斷的催促著馬,它奮力的跑著,孟茴覺得輕鬆極了,這胭脂馬確實是難得一見的好馬,速度極快,遇障礙物也是果敢的跳的,不像其他馬躊躇不前、浪費時間。
眼看就要到重點了,孟茴高興看向看台之上,本是想向霍承胤示意,卻目光一下子瞥見了榮王,此刻他笑著,或者該說冷笑著,令人不寒而栗。
“嘶——”
不知怎地,一直急速跑著的胭脂馬突然猛地聽了下來,發出刺耳嘶厲的叫聲,孟茴大驚之餘,險些就載了個跟頭。
她勒住韁繩,然而胭脂馬卻打起了轉,不肯往前走,有人從旁策馬而過,它還發瘋一般連人帶馬的撞開,以至於後麵的人紛紛下馬退後,沒有人趕上前。
一切發生的那樣突然,孟茴都不知道怎麼回事,就仿佛遇到了霍承胤上次的事,他送給榮王的馬也是這樣發瘋,亂蹦亂跳的,簡直要將她摔下才甘心。
可是,若這樣摔下來不痛死才怪,更何況還沒有到終點呢,孟茴不想放棄,努力想製服胭脂馬,可是,這與太監說的完全不同,什麼最溫順啊,明顯最要命,根本不停使喚。
她勒緊韁繩,雙腿加緊,手抱在馬的脖間,如今,任那馬怎麼打轉折騰,她都不會掉下來。
然而,不知從何處飛來個小石頭竟生生打在手背上,那白皙的手立即就破皮了,孟茴吃痛的鬆手,一切皆是下意識的反應,隻這一瞬,她便被馬狠狠的甩了下來。
“啊!”
她吃痛的低叫一聲,這一摔,後背疼還是其次,肚子竟也有些疼。然而,她隻顧著疼,卻不料那胭脂馬已經處於瘋魔狀態,揚蹄就要踩她。
榮王大喊,“馬受驚了,護駕、護駕——”
呼喊中,眾人已湧向皇上,並沒有人理會馬場上的孟茴,因看台太高,相去甚遠,霍承胤去已經來不及了,眼見馬蹄就要踩到孟茴了,千鈞一發之際,他拔出隨身攜帶的小匕首就甩了出去,正插在胭脂馬的前腿上。
隻聽它慘叫一聲,退後的幾步,孟茴這才如夢初醒,顧不得疼,急忙的爬了起來便要離開賽道。
“豫王,你瘋了,竟敢傷父皇的胭脂馬!”榮王大聲斥責,霍承胤哪裏顧得上,已要下看台去孟茴那處,卻被榮王以及幾個侍衛纏上,隻說他大膽傷了胭脂馬之類。
霍承胤被糾纏得無法脫身,而另一處,胭脂馬因那一刀越發的焦躁發狂了,賽馬場的鼓聲沒有皇上的旨意並沒有停,這樣震耳欲聾的響著越發使馬狂性大發。
它在賽道上橫衝直撞,眾人都做鳥獸狀,孟茴也急急的要離開,她想起榮王的冷笑,以及打在手背上的石頭,還有馬兒突然的瘋癲,不好的預感已經籠罩在心頭,抬頭,不遠處的霍承胤已在榮王的禁錮之中,這一切意味著什麼?
她突然有些蒙,難道榮王要借馬殺了她?
為什麼這麼多侍衛,卻沒有一個人上前來幫她?那些維護賽會安全的人呢?都去哪裏呢?
為什麼要護駕?明明離看台還很遠!
孟茴摔下來多出擦傷,尤其是膝蓋磕在地上,疼得都直不了,更何況是走路了。她捂著有些疼的肚子,一步一步的朝侍衛群走去,哪怕這樣艱難,卻沒有一個人上前幫忙,而皇上……孟茴抬眸看向他,那樣冷漠的目光,躲在侍衛的後麵,令人看不透。
如若說榮王想殺她,但這是眾目睽睽啊,更何況他如何能讓這麼多的侍衛無一人上前救護,連皇上都不發一言,隻有一種可能,那便是皇上!
從胭脂馬開始,都是皇上,是皇上!
在劇痛之下,孟茴的腦袋很亂,她怎麼能說是皇上呢?可是,不是他,又是誰?她突然覺得冷極了,是榮王是四皇子,不管是誰都不可怕,偏偏是皇上,這個人若想她死,她便再無活路!
“孟茴小心!”幾乎是被人包圍的霍承胤大喊了一聲,然而太遠孟茴卻聽不見,隻是那錚錚的馬蹄讓她有了些警覺,她本能的一閃,再回神時,馬已從她剛才的位置撞過,見沒撞著人,它還不死心,又掉轉頭再來。
孟茴幾乎是一路逃竄躲避,卻無人上前拽住瘋馬,哪怕她喊救命,哪怕她是王妃。沒有人敢上前,不是因為馬太烈太瘋,而是皇上始終冷眼瞧著,什麼都沒幹。
看著孟茴幾次差點被馬撞到,霍承胤急了,推擠中腹部卻被榮王暗中猛踢了一下,疼得他臉色微變,怒視榮王道,“你敢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