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離武威失守已經整整過去五天,劉瑁對武威城的百姓卻是秋毫無犯,卻也幾乎搬空了武威的糧草與錢財。僅僅在占領武威的第二天便帶著人馬攜帶了大量的糧草與錢財繼續往北而去。
武威的士紳豪族與普通百姓還未反應過來,這座西涼的大城竟然就成了無主之城。
直到第三天,一夥人帶著幾百人悄然占領了武威城,正是之前離去的馬騰以及武威城守城軍。太守府裏麵,馬超站在右首英氣颯姿,猶如一團桀驁的烈火璀璨耀眼。
“父親大人,劉瑁一夥人當日殺進城的時候,主將李怡已死。現在武威城可以說是我們的囊中之物。我和二弟馬岱這兩天收攏了當日守成的敗軍,足足有兩千人馬。而這劉瑁也不知是何居心,居然在城中整整留下了兩萬石糧草。現在我們糧草充足,人馬有兩千。如果父親可以在族中在擴招一些人馬,城堅糧足的情況下,難道這武威還不能成為父親的勢力?”馬超站出來說道。
下首一眾武將也是期待地望著馬騰,顯然也是一陣意動。
“割據一方嗎?”馬騰望著馬超與手下的將領,心中一動。武威可是武威郡的治所,在黃沙漫天的西涼來說,武威也是數得著的大城。自從他加入叛軍以來,雖然頗受重用,但是比起一方太守,牧守一地來說,肯定是比不上的。
“父親大人難道是怕兵力不足?不妨借助我母親那邊的力量,若是父親大人拿下了武威全郡,難道還不能付不起外公他們想要的代價?”馬超對著馬騰說道。
這馬超乃是馬騰與一名羌人女子所生,馬超外公那邊的勢力在西涼一地有一個名字——西羌。西羌人和羌胡人還是有一定的區別,不過都是屬於羌人的一部分。這次北宮伯玉與李文候率領羌胡湟中義從胡起兵反叛,一開始西羌是保持中立的。不過,眼看著羌胡人在西涼的勢力越來越大,西羌也有些蠢蠢欲動,想再西涼分一杯羹,隻是一直沒有找到合適的時機罷了。
馬騰一番權衡之後,雙眼一眯,長吐一口氣說道:“既然如此,我兒就親自前往西羌一趟。告訴他們,我要五萬的西羌戰士,事成之後,武威郡內他們可以任選兩座城池作為牧場。當然,武威必須在我的手中。”
馬超聽到此處心中也是一喜,連忙應下,昂首領命而去。
待馬超離開之後,馬騰對著馬岱說道:“岱兒,你立刻回族中,盡快招募一些青壯過來。”
馬騰走出府邸,望著北麵的天空低聲說道:“劉瑁,你是偶然呢?還是故意留下兩萬石糧草給我。難怪有人說你邪門,這下我也有些看不懂你了。”
劉瑁也沒有想到,因為他一時不忍,沒有動手燒掉這拿不動的兩萬石糧食讓馬騰提前起事,打算在西涼占據一地割據一方。不過,即使知道了劉瑁恐怕也指揮心中暗喜,因為馬騰想要割據一方,勢必會和北宮伯玉等人起衝突。這樣一來,他劉瑁反倒是更加有機會在其中渾水摸魚。
劉瑁一行人並沒有繼續向北前往西域,而是轉了個灣,再次悄然的渡過長城。一千多人馬攜帶者大量的錢財與糧草沿著天漠邊緣繼續往南行走。天漠也叫騰格裏沙漠,外族人大多叫天漠,據說天漠廣闊無垠,無邊無際。從來沒有人敢橫穿天漠,劉瑁結合後世的了解,自然也明白這所謂的天漠肯定不是無邊無際。但是,中國本來就有很大的沙漠地區,而且以劉瑁的能力來說,真要是讓隊伍進入沙漠之中,恐怕他們還真不一定能夠找到回家的路。
與其讓所有人一起去冒險,還不如沿著沙漠邊沿行走。
“難怪公子從揟次開始就叫我們一路收集這些水囊,原來是這樣。”劉五很是愜意地一手牽著馬,一邊啃著另一隻手上的麵餅。對於頭頂上的炎熱的一點都不在意,一旦感覺有些口渴就從腰間隨意的取下一個水囊,咕咚咕咚地喝上幾口。
等到劉五把水囊掛回腰間的時候,似乎是因為天氣熱的原因,劉五隨意地脫掉了身上的外套,其他人看到劉五腰間將近三四十個水囊也是目瞪口呆。劉五似乎也是為了顯示自己水源充足,還十分騷包地扭了扭腰,用肩上的衣服抹了一把頭上的汗水,搖著頭說道:“不劃算啊,不劃算。出了一身汗,公子常常說浪費可恥啊!”
隊伍之中,劉瑁扶著一根棍子艱難地走在黃土地上。隊伍裏的馬匹都用來托運糧草與錢財,沒有一個人騎馬。劉瑁之前被馬超一槍刺傷之後,直到現在都還沒有完全恢複。而作為一軍主帥的劉瑁都沒有騎馬,其他士兵,哪怕是傷員也沒有任何抱怨。每一個人都是心甘情願地默默往南前行,沒有一絲一毫地不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