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白晝宣淫(1 / 1)

張楚夢回到曉夢軒後便咳嗽不止,她到死也不會忘記是誰在她的飯食裏放入了夾竹桃後仍不死心灌她喝下一壺紅花,她這輩子再也不會有自己的孩子了,況且病已漸成,恐不持久,她必須在自己油盡燈枯之前報了這血海深仇。

晨曦看到自家主子在窗前一動不動咬牙切齒的模樣也不敢上來規勸,隻得吩咐晨旭前來將之前小火燉了半日的烏雞湯拿來,張楚夢接了烏雞湯喝了一口後說道:晨曦,你去傳信給我們安插在芙蓉苑的內應,讓她留意小郡主的日常飲食,我總覺得慕容嫣不會那麼好心,她害死了自己的親妹妹,難道還會對她的孩子手下留情麼?

晨曦端了茶水給主子後說:”我們何用在意小郡主,況且她娘在世時也沒幫過我們什麼,我們何必為了小郡主去得罪大夫人呢?“

張楚夢漱了漱口後說:”幼子無辜,況且,小郡主怎麼說也是侯爺的血脈,能幫一把是一把。“

晨旭給張楚夢拿了純金手爐新加了碳後說:主子心善,哪像大夫人蛇蠍心腸,連自己的親妹妹也下的去手。”

正說話間,管家謝烙進來說:“老爺有請三夫人到知琴閣一敘。”張楚夢回道:知道了,你先下去吧,容我梳妝。張楚夢忙換了一件謝忱喜歡的半新不舊粉紅色大襖,見天寒又令晨曦將她素日用的淺紫流蘇披肩拿來,一行人浩浩蕩蕩的向知琴閣走去,正走到半路經過搖珂居,隻聽見嗚嗚咽咽的哭聲從搖珂居後麵的假山處傳來。

張楚夢讓轎輦停下吩咐晨旭道:你去看看,天寒地凍的,是誰在這裏哭?“晨旭俯身作揖後便小跑過去,不一會隻見她領著一個十分眼生的小丫鬟走來,便問:“你是誰身邊的,怎麼在這裏哭呢?

這丫鬟見有人關心更是哭泣不止道:奴才是芙蓉苑的粗使丫頭映月,隻因這兩日下了大雪,院裏積雪甚厚,大夫人讓奴才幫著二門裏的小廝清掃積雪,奴才看見美景姐姐抱著小郡主往珂佩軒給老夫人問安時未打傘,白說了一句小心郡主冷著,哪知道良辰姐姐二話不說,就給了我兩耳光,說我以下犯上,不尊主子,三夫人,我哪敢呢,您給評評理。

張楚夢聽她嗚嗚咽咽說了個大概便道:你快回去吧,這麼冷的天,你還在這哭,要是讓大夫人知道了,又要受罰了。說畢,便吩咐晨曦給她幾兩銀子,繼續前往知琴閣,剛進知琴閣,便見到謝忱站在二樓迎風獨立,原來這知琴閣卻是先前老侯爺的書房,因老侯爺喜歡彈奏古琴,於是便把這知琴閣修在高處,方達天地清河,琴音絕妙。

張楚夢俯身道:”請老爺的安,老爺怎麼獨自站在這風口裏,如今天氣寒冷,小心凍著身子,感染風寒。

謝忱道:適才想起往事,不禁怔住罷了,雪天路滑,倒是難為你跑這一趟。”

張楚夢令晨旭拍了拍身上的雪說:老爺今日興致這麼好,要臣妾到這知琴閣何事?

謝忱道:夢兒頗通琴技,近日瑣事繁雜,已是好久沒聽夢兒彈奏了,今日得閑,便邀夢兒前來相陪了。

張楚夢笑道:正是呢,幾日不為老爺彈奏,臣妾技藝都生疏了呢。老爺想聽什麼,臣妾今日新創了飛天舞雪正應時應景,不知老爺可願一聽?“

夢兒快彈,我已是等不及了呢。

張楚夢撥弄琴弦,試了下音色,便開始彈奏。隻見她邊彈邊唱道:瀟灑林塘暮。正迤邐、香風度。一番天氣,又添作瓊枝玉樹。粉蝶無蹤,疑在落花深處。

深沈庭院,也卷起、重簾否。十分春色,依約見了,水村竹塢。怎向江南,更說杏花煙雨,一曲唱吧謝烙道:夢兒琴曲皆妙。

且聽我賦詞一首:莫不是步搖得寶髻玲瓏?莫不是裙拖得環佩玎咚?莫不是鐵馬兒簷前驟風?莫不是金鉤雙控吉丁當敲響簾櫳?莫不是梵王宮夜撞鍾?莫不是 疏瀟瀟曲檻中?莫不是牙尺剪刀聲相送?莫不是漏聲長滴響壺銅?潛身再聽在牆角東,原來是近西廂理連結絲桐.其聲壯,似鐵騎刀槍冗冗;其聲幽,似落花流水溶溶;其聲高,似風清月朗鶴唳空;其聲低,似聽兒女語。

張楚夢嬌嗔道:老爺謬讚,小女愧不敢當,邊說邊坐進了謝忱的懷裏。

謝忱看她如此也是欲火焚身,不顧現在依舊是白晝,抱起張楚夢走到裏間便雲雨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