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日鬼族屠戮撻拔族族人之時,牧朶本想護著撻拔族族長撻拔兀鞣逃出去,可撻拔兀鞣已經知道自己氣數將近,拚盡全力,將牧朶送了出來。
牧朶原本去了長安城,卻沒有撻拔鈺的消息,通過撻拔族的感知之力,費勁千辛萬苦,牧朶才終於找到撻拔鈺。
可惜,一切都已經來不及了。
撻拔族已經隕滅,從今以後,將不會再有撻拔族。
撻拔鈺聽到這個消息,痛心疾首,自己所做的一切努力,不過是為了振興撻拔族,並且幫助撻拔族從大唐與南詔國之間的戰爭中求得一線生機。
可人算不如天算,誰也不曾想,鬼族竟然被解封。
而撻拔族世代守護的秘密,就連撻拔鈺都不知道,竟然是為了鎮守鬼族的結界,而此時,撻拔鈺所有的努力,又將如何?
當撻拔鈺聽說解封鬼族封印的人竟然是南詔國公主思婈的時候,撻拔鈺整顆心都痛的滴血,撻拔鈺手裏緊緊攥著的酒杯“吱吱”響了兩聲,隨後被捏成粉末。
撻拔鈺憎恨的看著窗外,許久,撻拔鈺咬牙切齒的低語一聲:“南詔國,我撻拔鈺與你勢不兩立。”
“公子下一步有何打算?”牧朶一臉擔憂的追問一句。
撻拔鈺早已被仇恨蒙蔽了雙眼,此刻聽到牧朶的話,撻拔鈺猶豫片刻。
撻拔族雖然被鬼族屠戮,但是撻拔族未必死的幹幹淨淨,隻要有機會,撻拔鈺一定要重振撻拔族,哪怕隻有曾經的一成人口,撻拔族也是存在的。
而大唐,是撻拔鈺唯一的選擇。
撻拔鈺啞著嗓子笑了笑:“有何打算?哼哼哼,除了複仇,我還能如何?”
撻拔鈺又靜靜打量窗外半響:“這比武招親,興許是個機會,能得安西郡王府的駙馬之位,便可圖謀日後的複仇之路。”
撻拔鈺又不自覺的看向另一個房間的牆壁,隔著一道牆便是沭陽的房間,這個沭陽,心裏究竟再想寫什麼?
牧朶見撻拔鈺半天不曾開口,隻靜靜的凝望著牆壁,牧朶擔憂的問道:“公子,要不要我去召集一些人馬,我們日後興許……”
“去吧,我撻拔族勇士如有活著的,讓他們務必集結鳳凰城,他日,為我撻拔族重興做準備。”撻拔鈺淡淡吩咐一聲。
牧朶猶豫了一下。
那日的屠殺,牧朶是唯一的幸存者,雖然不知道還沒有人活下來,可憐族長也死在了那裏,其他人,怕也凶多吉少。
此時撻拔鈺還抱有一絲希望,終究是好是壞?
牧朶真想點醒撻拔鈺,告訴他,撻拔族真的沒有了。
可牧朶不能辜負撻拔兀鞣,也不能辜負撻拔族,撻拔鈺是撻拔族唯一的希望,而此時,徹底斷了撻拔鈺最後的念想,怕是會斷了他複仇的決心。
更何況,萬一撻拔族真的有人幸存,重新光複撻拔族,也不是不可能。
牧朶終於想通這一切,牧朶深施一禮:“公子,您多保重。”
“去吧。”撻拔鈺擺擺手。
“我必須一個人靜靜。”撻拔鈺有氣無力的歎息一聲。
……
郡王府書房外,十幾名穿著各異的人站列在房門兩側,其中有身穿銀甲的安西軍,也有身穿白袍,外套銀甲的白袍軍。
還有一些人,身穿皮甲,腰胯唐刀,同樣威風凜凜,這些人來自河北,是河北的常備軍,也是河北最精銳之軍。
再書房裏,有兩個人相對而坐,麵前一杯清茶梟梟騰冒著熱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