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著就像飛翔 11(2 / 3)

小雅連聲說:“好好!”

我要帶小雅爬的這座山叫九米山,其中有一段典故。我們這個地域古代叫做洪州,就是曾經被穆桂英大破的地方。相傳當年穆桂英被蠻夷部隊圍困在這,時日不多,幾無糧草。且古代不流行人道主義,所謂的援兵享受不到紅十字會的待遇,又遲遲不敢救援。穆將軍心生一計,大手一揮,下令讓大家用衣服兜來土石堆成九個小土山,然後將所剩無幾的軍糧小米薄薄地撒上。對麵頭目早晨起來用類似望遠鏡的東西一看,哇靠!這麼多糧食我也別圍了,別再圍到最後她沒餓死我先餓死了。於是撤軍,穆桂英得以脫險。聽說這個典故之後我一直在想:如果單於覺得立刻撤兵太丟人或者陪娘娘慶誕辰喝多了睡了三天三夜什麼的,總之就是晚收一個禮拜的兵,那楊宗保估計就得哭著來給他老婆收屍了。

其實這是一個很好的旅遊項目,鎮上撥點錢就能建個旅遊勝地。可是村長說不希望小村的祥和寧靜被打碎,堅決不予開發。而真實情況是鎮上調撥的錢被他拿去開麻將館了。九米山所剩無幾,小點的都被鏟了種地。隻有三座尚存,其中最大的一座坐落在傳染病醫院門口。這醫院也是我們村的一大特色,非典禽流感什麼的都要往這送,本來指望它能帶動村裏經濟發展,或者村民擔受著被感染的風險能發點物質補貼。很抱歉,沒有。精神上擔驚受怕想要物質上的補貼,在我們這還是不大現實的構想。結果村裏怨聲載道,本來都想著受益受益,搞不好就受疫了。如果村民有軍火,這醫院裏估計就沒個健全人了。

話說這門口的一座九米山,村民都叫九米崮堆,山東話一念比較像九米骨堆。所以我小時候一直以為下麵埋的全是死人,覺得這醫院開的太失敗了。不過山上確實陰氣很重,很多人都有走上去爬下來的經曆,據說還有走上去滾下來的。不過後來證實這都是由於醫院裏的醫療垃圾都倒在了山上,環境汙染太過嚴重。後來鎮上覺得再不拯救一下肖汪莊,村民們真該起義了。於是直接撥下一筆錢整治山上的環境,以致改善十分徹底,徹底到沒有心髒病的話人人都能走上去走下來。不過很讓人費解的是鎮上沒把錢發到村民手上情有可原,至少應該裝裝路燈,修修下水道什麼的。非得便宜那些爬山調情的情侶們,再說下一代是祖國的未來也不能這樣偏袒吧。畢竟在戶外是不可能搞出來下一代的。

小時候我看到那些在山上看夕陽看朝陽的叔叔阿姨們,總是和好夥伴們在周圍抓螞蚱抓天牛,讓他們把山頭還給我們,順便近距離飽飽眼福。此行我隻得祈求家長們更溺愛你的孩子吧,別讓他們有事沒事到處亂跑,省的看到不健康的東西。

爬山途中一切順利,隻是沒到季節小天牛都還躲在樹幹中喝樹汁。我帶小雅爬到山頂,發現此處早已物是人非,石台下麵滿是青草,明顯很久沒人來過了。我把小雅放在石台上,開始給她找螞蚱。這個石台是為了固定避雷針而建造的,可惜上麵的避雷針斷掉了,一半倒掛下來,幾乎觸地。小雅抬頭問我:“這避雷針,怎麼了?”

我把螞蚱捂在手心裏遞給她,抬頭看看說:“讓雷劈的。”

接下來的時光裏,我和小雅談起了分開後的事情,我把發生的事情原原本本地告訴她,她聽的入迷。等我說完後,她囑咐我:“你告訴慶海哥,說桂枝姐姐在3班,我和她通過信,沒聽她提這事我以為他倆在聯係呢。”我聽小雅說起她那的故事,得知她每天準時起床準時睡覺,在教室裏除了做題就是想我。很讓我感動。她媽媽通過教育局的一個親戚進去紅星高中繼續教學,不過改教物理。小雅給我留下了她的QQ號,囑咐我早點申請一個,起個棒棒的名字。我點頭答應她。暮色漸沉,我摟著她哄她睡覺,看她微顫的睫毛,覺得世界上沒有什麼能比這更美。

臨下山的時候,小雅說要抓幾隻螞蚱帶回去。我看著她在草叢中笨笨地挪來挪去,手啪啪地拍打著草叢。我喊給她:“小心點,別拍到食人花,咬手指頭的。”小雅咯咯咯地笑了起來。我心想:身邊有這麼一個姑娘真得很美好,如果以後有錢了,就帶她去香山看楓葉……

一陣小風刮起,眼前飛過一隻紅色塑料袋。

送她上了公交車後,我在回家的途中碰到了老爸。老爸很詫異,問:“你去幹嘛了?”

我說:“潘萌來了,坐了會,我送他剛回來。”

“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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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學校的路上我意外碰到了一個背著大大旅行包的黑人,他正在站牌下茫然地看著站牌發呆,無奈除了能看懂是幾路車之外一無所獲。乍一看站牌上有英文,可是一細看全是漢語拚音,到站時的語音提示是這樣的:“紅房子婦科醫院提醒您,下麵到站,長城賓館。Nextwewillstopat昌撐賓罐。”站牌另一側站的全是好奇的本地人,我的使命感油然而生,心想養兵千日用兵一時,我這英語學了也不止一千天了啊。於是上前很主動地問他:“canIhelpyou,si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