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莫熠聽得這聲笑不知是什麼感覺,他皺了眉,剛想問溫緹晚,就聽到那邊遙遙遠遠的一聲呼喚,“晚晚姐――”
溫緹晚沒幾個朋友,這麼叫她的,猜也猜的到是那個無腦小護士。
果然溫緹晚應答,“我在這兒。”然後又小聲的跟他道,“不說了,我先掛了。”
“等等。”
申莫熠出聲阻斷,沒來由的就想起上次溫緹晚痛昏,他詢問,不知是關心還是什麼。
“身體好些了嗎?”
溫緹晚愕然,申莫熠聽那邊沒聲,自己也沒話了,沒頭沒腦的對溫緹晚囑咐了一句,“注意身體。”
就壓斷了電話。
蕭雲朵穿過了馬路,咋咋呼呼的跑到溫緹晚麵前。手上舉著兩串糖葫蘆,笑得一臉甜。
“晚晚姐,給你這個草莓的。剛才誰的電話啊,笑這麼甜。”
換到平時,溫緹晚肯定要鬧蕭雲朵,今天卻揉了揉自己的臉,認真的問蕭雲朵,“有嗎?”
蕭雲朵捧腹,連聲的“有情況有情況”。
平時在醫院裏總是製服製度條條框框管的嚴格,脫下白大褂,其實兩人也都是童心未泯的小姑娘,難得兩人的雙休假期沒重疊,四處轉悠,又一起吃了晚飯。
所謂誌趣相投,兩人一晚十分盡興。把蕭雲朵送上車子之後,溫緹晚踱步往家裏走。
凰泉離這裏不遠,散散步也算消食,左右回去之後都是一個人,早回去晚回去沒什麼區別。
溫緹晚手機鈴聲響,她接起電話,是程海生的。
透過電波,他聲音似乎比平日裏更溫潤。
“晚晚?最近有空嗎?我朋友新買了要試水,送了我兩張票,形單影隻去參加是太令人悲傷的事了,不知道你願不願意和我一起,去撿不知名小島上的不知名海星?”
程海生語氣無比誠懇,溫緹晚何止動搖,簡直當下立時想答應他。但她想起申莫熠,申莫熠掛電話前那一句關心。
“我再考慮考慮。”
夜晚是個容易讓人情緒激動的時間。溫緹晚當時說的還好,一回家,凰泉裏空無一人,天氣預報講即將入秋,多穿衣服禦寒防流感,
這淒涼慘淡的光景瞬間波動了溫緹晚的心。
她想起下午趾高氣昂的方夕陽約她喝咖啡順便攤牌,現在可能就小鳥依人的窩在申莫熠懷裏取暖。
而她在聽天氣預報的安排,穿厚衣服和感冒藥,朋友約她一起玩還要瞻前顧後左思右想。
“也就一個周末的時間,不會耽誤你工作的。”
程海生溫柔到近乎卑微的聲音在她耳邊環繞,掏筆,寫了請假條,未休的年假被她挪了一周出來,發給領導。溫緹晚一氣嗬成,動作利索的她自己都怕。
最後是領導準假的批複,溫緹晚美滋滋的截了圖,發給程海生。
那邊過了半晌,惜字如金的給她回複,“好。”
溫緹晚收拾行李,給俞微那邊打招呼,程海生十分體貼,車停在樓下,載兩人去機場。
溫緹晚旅遊的次數寥寥,以前是沒機會,後來是沒時間。
一路上就已經十分欣喜,這種奔向未知目的地的感覺讓她非常期待,程海生是個博學的人,跟他在一起完全不會覺得局促緊張,聊不完的話題。
上飛機前手機關機,溫緹晚看了看手機,並沒有什麼消息。
她決定出來換換心情,那就要徹底把凡塵俗務丟下,到了海邊安頓好,手機塞進包裏被她扔在衣櫃裏。
程海生溫文爾雅,候她在門口,“走嗎?”
“好啊。”
他們住的是臨海別墅,程海生,溫緹晚,和程海生的幾個朋友。人並不多,大家聚在一樓客廳打牌。
溫緹晚穿了大紅的波西米亞風長裙,她平日很少穿如此豔麗的顏色。這條裙子襯得她本人意外的驚豔。
程海生從來善於表達,“你真好看。”意識到自己的說法或許有點過於直接,旋即改口,表達的更委婉。
“這裙子配你很合適,嗯,還是很好看。”
溫緹晚有些小自得,她拎著裙擺,大大方方在程海生麵前轉了個圈。
“漂亮,這才像你。”
程海生由衷讚歎一聲,兩人一起出去海邊。路過程海生的朋友時,都是年輕人,哄鬧著起哄。
程海生俏皮講一句,“革命尚未成功。”
約定了晚上回來大家一起去看篝火,程海生就和溫緹晚先去海邊了。
以前溫緹晚也不是沒去過海邊,但如此澄澈透亮的海水還是第一次見到。摒除溫醫生的社會身份,溫緹晚也隻是個愛美的小丫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