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她說能從曹主任那裏弄來競標資格證時,井先生眉間蹙了蹙,沉思道:
“聽聞寧城市政府信不過本地企業,想將這項目外包給更大的財團,那我憑什麼相信曹主任能給你競標資格證?”
這話本是給她暗示,官場有玄機,曹主任靠不住。
可慕斯因為對社會上有些遊戲規則沒悟性,加上一係列的前奏讓她本就不在狀態,所以此時壓根聽不進去,還在那大義凜然道:
“凡事都有例外,連豆腐渣工程的易氏集團都能入圍競標資格,更何況我慕氏?”
井炎斜了她一眼,秒看出她瞳孔裏的仇恨為哪般,便陰笑著試探道:
“女人,你似乎手中有王牌?”
“沒,沒有。”
慕斯回過神,再沒興趣跟他彙報昨晚在易蘇寒那的戰績,便輕聲敷衍了句,
“我純粹是……自信。”
“可本少爺向來抵觸盲目的自信!”井炎合上投資協議,再度站起身佯裝要離開,“如果你還有所保留,那麼抱歉,我要去泡妹子了!”
慕斯本就被他弄得不在狀態,再無之前的沉著冷靜,急忙拉住他衣袖,楚楚可憐道:
“別走!我,我……”
“怎麼,又想色誘?”井先生嘴角掛著得意的陰笑。
“哦不!”
慕斯倏地鬆開手,無心再去和他做毫無意義的辯駁,長長歎口氣道,
“既然井少把話說開了,那我也不再隱瞞。之所以有自信搞定曹主任,是因為……”
抿抿唇欲言又止,無奈將手機裏的錄音播放。
這可讓井炎吃了一驚,沒曾想她一個呆頭呆腦的刻板女,還有這般手腕?
臥槽,好事啊!
他正愁要怎麼把姓曹的貪官弄下台,她就雪中送炭?
這算不算旺夫?
“你打算怎麼處理這錄音?”井炎按捺住心底的竊喜,鄭重其事的問道,“曝光,去市裏告發姓曹的和易蘇寒?還是……”
“沒必要去告發!先且不說這錄音並不能作為有效證據呈送檢察院,就算曝光,易蘇寒也能圓謊,完全可以說他是喝醉了隨口瞎掰的……”慕斯表情無奈又憂傷,還帶著一絲理性的果斷,“單說現在家族企業命在旦夕,我沒理由選擇魚死網破。如果能救慕氏,隻能暫且放他們一馬。”
井炎秒懂,盡管能理解她能屈能伸的大氣,但眉間仍抹過一縷失望:
“所以,你隻想用這錄音威脅曹主任批你一張競標資格證?”
慕斯輕點頭,默認。
“不覺得便宜了易蘇寒嗎?”井炎皺皺眉,一點點的想把話說開,“畢竟我聽說這幾年慕氏的落敗,都是你那位好老公一手造成的!”
本以為慕斯會吃驚,會問他怎麼了解得如此詳細?
可誰知她完全不在狀態?
也許是之前見識過井炎把慕氏查得底朝天,讓慕斯認為他知道這些也不足為奇。所以,她隻是淡然一聲苦笑:
“便宜就便宜吧!君子報仇,十年不晚!況且,我現在還不能跟易蘇寒鬧翻,我……”
欲言又止。
孩子的事情,婚姻上的狗血,她不好向一個才認識的投資商訴苦。
井炎卻追問:
“為什麼不能?”
眉頭皺得很緊,十分不解她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