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有了易蘇寒最後那句“點睛之筆”,慕小姐再也顧不上自己是不是在被這男人當槍使,倏地鬆開易蘇寒的手,走上前朝井先生義憤填膺、大言不慚的逼迫道:
“聽著井炎,奪慕氏你本就勝之不武。這次被你算計,我認栽!但蘇寒的兩千萬是在合同蓋章之前發生的,45%的股權你給也得給,不給也得給!”
井先生氣得咬牙切齒,老子奪慕氏,就是要把易家父子的野心扼殺在初期,還不懂?!
“老子倒想看看,我不給,你又能把我怎樣?!”他說著,瞪大眼睛一步步逼近她,“吃了我麼?”
“哼,吃你?”慕斯眯起眼縫無限仇恨,超毒舌的懟回,“我嫌你肉臭!!”
“你?!!”
井先生氣得臉紅筋暴,隻感這女人的不識抬舉沒底線。可他又能怎樣,還能真的把她撕了不成?
“行,跟我講法律是吧?”硬生生將滿腔怒火壓製,他喘著粗氣大聲命令道,“譚律師你告訴她,在法律上易家的兩千萬,到底該誰還?!”
“根據我國《公司法》和《民事訴訟法》的相關條款,那兩千萬屬於慕家和易家的民事經濟糾紛,不能和本次的慕氏收購混為一團。所以償還人是慕小姐,如果她不能按照易先生的要求給予慕氏股權,那這筆錢就屬於她和易先生之間的民事糾紛,跟我們炎焱集團不搭嘎。若井先生以個人名義償還,是幫慕小姐;如果以公司名義償還,那慕氏的估值就不是一個億了,而是一億兩千萬!!”
譚律師專業性的回答,讓眾人嘩的一聲恍然大悟……
易蘇寒卻暗自冷笑不以為然,默默退到一邊看戲。因為他很肯定,女人已徹底中招,接下來的戲碼,會按照他預期的那樣上演。
“聽清楚了沒?!”
井先生咬牙切齒,猙獰著臉逼近慕小姐,近乎和她鼻尖對鼻尖了。此時超級想把她的腦子扒開,看看裏麵是不是有屎……
兩個男人誰真心對她,還看不清麼?!
可慕小姐真正在乎的是慕氏,是父親生前留下來的企業。你不能說她是單純被易蘇寒的虛情假意迷惑,她心裏過不去的坎,仍舊是“慕氏易主,即將跟她沒關係”。
“走開!!”
慕斯毫不畏懼,理直氣壯的推了他一把,朝眾人大聲宣布道,
“誰說不能混作一團?!哼,公司轉讓還沒辦理工商登記變更呢!股東權利仍在轉讓人手中,也就是我慕家!”
這話不假,對股權轉讓來說,有個股權交割期,也就是完成工商登記的股權變更時期。隻有完成工商登記,股權受讓人(井炎)才能對第三人(易蘇寒)行駛股權處置的權利。僅完成公司股東名冊變更,而未能完成工商登記的變更,受讓人(井炎)的受讓股權還不具有對公司之外的效力。
此時,受讓人(井炎)隻有對公司內部主張股東的權利,但對公司之外的第三人,公司的股東仍是轉讓人(慕斯),而不是受讓人(井炎)。
這也是井炎為什麼要趕在慕家母女對易家妥協前,完成對慕氏的收購,他擔心被易家鑽了“股權交割期”的空子。
可萬萬沒想到,鑽空子跟他對立的人不是易蘇寒,而是慕斯這蠢貨!
“你非要跟我鑽這個空子是嗎?!”他咬著後槽牙,忍無可忍。
“井炎,不要以為隻有你念過法律!”慕斯也毫不認輸,霸氣的命令道,“毛毛,給我重擬一份股權認證書,授予對象寫慕斯和易蘇寒,45%一個子兒也不能少!”
“斯寶,你冷靜點!”劉毛毛焦慮萬分,走上前苦口婆心勸道,“雖說在股權交割期,你有行使股東的權利,但你沒權把股份給自己啊!在法律上這跟陰陽合同沒差別,要坐牢的!”
一句話道出關鍵!!
易蘇寒為毛要假惺惺的說“股權認證書上必須帶上慕斯的名字”,真以為他是好心要跟慕斯共同持股嗎?
NO!!
不過仍是拿她當槍使,因為此刻隻有慕斯這個“轉讓人”才能給他45%的股份。而且,慕斯作為股權交割時期的股東權利行使者,就算要轉讓股份,也隻能轉給第三方,沒法轉給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