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院裏。
還好慕斯穿得厚,而行凶者顯然也不是要對方的命,隻是裝樣子嚇唬“拖欠工資的老板”,所以慕斯的傷口並不深,但也縫了三針。
慕斯看著胳膊上醜醜的蜈蚣,輕輕蹙了蹙眉。
“會落疤嗎?”易蘇寒問醫生。
“縫合的傷口一般都會落疤,如果覺得不雅觀,等傷口愈合,可以去整形醫院祛疤。”
醫生走後,慕斯慢慢將胳膊放下來,一邊忙活著穿外套,一邊對易蘇寒叮囑道:
“今天的事,請不要告訴我媽和慕語,以後你出門也要多加小心。”
易蘇寒走上前想幫她穿外套,被慕斯冷冷推開,氣得他脫口而出:
“都說了不用擔心我,你聽不懂人話嗎?!”
“……”慕斯穿袖子的手頓了頓,垂著眸,心裏一個咯噔。
能不擔心嗎?
就算離婚後從此陌路,畢竟十幾年的相識,五年的夫妻,能眼睜睜看著他被枕邊人暗害?
“再說了,現在媒體那麼發達,剛才的事難保我們前腳離開,後腳就有人傳上微博,你認為還能瞞得家人?”
易蘇寒將語氣緩和了些,心裏巴不得新聞鬧大,讓大家好好看看慕斯如何為他擋刀,重點是讓姓井的睜大狗眼好好看看!
“我媽從不看微博,慕語也沒時間看,隻要新聞不鬧大就成。”慕斯依舊反應淡然,說著皺了皺眉,抬眼問道,“對了,你們易氏集團最近拖欠農民工的工資了?”
“廢話!怎可能?!易氏集團雖沒有優質樓盤,但錢還不缺!”易蘇寒眉間緊了緊,分析道,“一定是下麵的包工頭私壓工程款,故意把矛盾焦點轉移到開發商頭上。得得得,這事你別操心,我會處理的。”
慕斯抿了抿唇,不知該不該把昨晚遊輪上林薇薇說過的話如實相告……
且不說易蘇寒聽完後會不會信,單說現在沒任何證據證明剛才的事和林薇薇有關,如果多嘴,會不會弄巧成拙?
“那好,這事我不問了。走吧,回民政局!”
但願離了婚就能一切平安,林薇薇再無理由對他下手,慕斯這樣想著,穿好衣服從病床上下來,徑直朝門外走。
“身體重要還是離婚重要?!就不能改天嗎?”易蘇寒衝她的背影吼道。
這女人的軸他深有體會。從前結婚,她軸;後來找孩子,她更軸;現在離婚,她是不可思議的軸!
就如同此刻一樣,聽到他這句話後,慕斯唰的轉身,義正言辭道:
“易蘇寒,現在對我來說,沒有什麼比離婚更重要!”
“那你為什麼還幫我擋刀?!”易蘇寒激憤懟回。
“……”
“讓那家夥一刀砍死我不是更好?!你連婚也不用離,直接披麻戴孝嫁井炎!”易蘇寒賭氣的說著,眼眶瞬間紅了。
慕斯聽著卻很是操蛋,咬著牙義正言辭道:
“我們離婚和任何人無關,請不要口口聲聲帶著別人!”
心裏也難免問著自己,如果沒有林薇薇的回歸,沒有井炎的突然闖入,她還會不會這般決絕的跟易蘇寒離婚?
易蘇寒嘴唇翕動著,正欲說什麼,這時手機響了。他看到來電後,神色變了變,拿著手機走到一邊。
電話那頭說了什麼,慕斯聽不見,隻知易蘇寒的臉色挺難看,最後說了句:
“我馬上過去。”
就掛斷。
然後轉身走過來,看了看慕斯那張鐵了心的“死魚臉”,又看看她受傷的胳膊,最後極度煩躁的咬咬牙,從嘴裏擠出一句:
“非要今天辦離婚是吧?行!在這兒等我,去去就回。”
他讓等。
慕斯就等。
從下午等到晚上,醫院醫生都換班了,他也沒回。
慕斯自嘲的勾了勾唇角,拿著醫生開的藥離開醫院。怕身上的傷驚動媽媽和慕語,她回了灣流別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