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劭中的條件似乎對林薇薇不起任何作用……
“你明知我兒子嚴重貧血,還要讓他去輸血救人?阮劭中,你喪盡天良!”林薇薇在電話裏故作悲憤的罵道。
實則心想,如果他要救的人不是慕斯,這個條件也許老娘還能答應。康康本就是我林薇薇的人生汙點,如果舍棄這個孽種,能徹底保我林薇薇不死,何樂而不為?
“隨你怎麼罵!”
阮劭中不吃她這套,就算這輩子沒被晚輩罵過,林薇薇絕對是頭一個;就算這女人還是他養大的,又是一出活生生的現代版《農夫與蛇》;但此時緊要關頭,他表示能夠忍辱負重,大義凜然的回道,
“你兒子救我女兒一命,我還你一命,林薇薇,你不虧!”
“不虧?哼,阮劭中,你以為我會中你的計嗎?!”林薇薇諷笑,繼而惡狠狠道,“曹麗娜的命案天衣無縫,凶手罪名你背也得背,不背也得背!”
其實,林薇薇說這句話時,也並非百分百有底氣。什麼叫天網恢恢?世上沒有絕對天衣無縫的案子!
林薇薇知道自己的破綻在哪裏:駕駛套牌車接應她的人!
裴凱那個失蹤的手下能證明,案發時間她去過阮府,並假扮慕斯從現場離開。盡管這不能作為她殺人的直接罪證,但至少能讓她染上嫌疑。
所以她幾次三番在阮劭中麵前強調“天衣無縫”,就是想試探對方對此案調查了多少,了解了多少,是否已嗅到裴家套牌車的那條線索……
果不其然,電話那頭的阮劭中沉默了!
這無疑助長了林薇薇的氣焰,她深深吸口涼氣,眼睛眯成一條縫,頓時心裏有了數:
“慕斯要死了是吧?那正好!不久後你們父女就可以去地下團聚了!哈哈哈……”
在一通狂笑中,她掛了電話。
但掛斷後猛地又心口一緊,因為突然想到還有個人是和慕斯同樣的血型——易蘇寒!
此時那女人命懸一線,白癡易蘇寒趕到後指定會輸血救人!
不行,她要阻止!
“易蘇寒,我這裏有你爸當年通敵叛軍的錄音證據,你要不要?”
她其實屁都沒有,之前也壓根不知阮劭中和易滄海之間的恩怨真相。隻不過走到現在,以她的聰明自然能猜到一二。
——
說回條件沒談妥後,在原地黯然的阮劭中。
“怎麼樣,找到救你女兒的辦法了嗎?”
身後傳來白玉琴冷冷的聲音,讓他猛地緩過神。
徐徐轉身,阮劭中一瞬間仿佛蒼老了十幾歲,他懷著無限愧疚和悔恨,弱弱抬眸凝視著白玉琴:
“我……”
剛開口,嗓子眼的暗湧就一下子爆發,化作兩股洪峰朝紅紅的眼眶湧進。使得金絲眼鏡的鏡片,瞬間染上一層氤氳。
隨著男人的喉嚨開始抽噎,白玉琴長長歎口氣,也不忍再耍弄或叱罵他了。掏出錢包,從夾層裏慕家四口大合照的後麵,取出一張隱藏的照片,遞給他:
“你從前的樣子,我一直沒忘。因為,和斯斯太像了!”
抽噎中的男人用顫抖的雙手,接過那張珍貴的合照。是三個年輕的士兵站在一位白衣天使的身後,四人均笑意顏開,就像三個大哥哥在守護著前麵的小妹妹。
站在白玉琴身後,中間那個最英武颯爽的人,就是他——鍾劭遠!
那張臉,被他阮劭中拋棄的容顏,簡直和慕斯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
“對不起……”
隨著兩行老淚潸然而下,阮劭中在抽噎中吐出這三個字。
可依舊被白玉琴冷冷打斷:
“我們不需要你的懺悔!”
她也同樣是盈眶於睫,深深舒口氣後,幹脆利落的丟下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