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麵的慕斯壓根不知道這些,也沒空去糾結寧婧姍為毛會認為她像Espresso……
能跟“娃他奶”麵對麵的坐在一起,咖啡壓根不重要,重要的是:
“伯母,那天之所以會有那樣的誤會,是因為……”
慕斯認為一開始就說“將功補過”不太合適,多少也要將誤會的由來解釋一下。
“這個不重要!”
卻被寧婧姍打斷。
隻見她舒口氣,從自己的思緒中緩過神,將手中的咖啡勺輕輕往咖啡中一扔。繼而身體後仰,靠在椅背上抄起手,又重新帶著那麼一絲高傲,直言說道,
“你我都是爽快人,有話挑重點說!”
慕斯稍稍愣了下,繼而吸口涼氣:
“那好,我開門見山!”
說著頓了頓,稍稍理了理思路,一臉認真的看著她,
“相信伯母還沒忘記,那晚在看守所我爸說過的話,他不是殺害您兄長的真凶!”
本以為寧婧姍會不以為然的駁回:你爸說他不是真凶,就不是了?
沒曾想她竟冷笑道:
“嗬,這就已經叫上爸了?庭審後,你們相認了?”
“……”慕斯又愣了下,繼而垂下眸,輕搖頭。
而寧婧姍嘴角的冷笑也慢慢凝固,看著眼前女人無辜又有些委屈的樣子,她雙唇動了動,想說什麼,最後又被咽了回去。
換成一句:
“慕斯,我也不跟你兜圈子。”
她口吻冷冰,甚至帶著一絲強勢,表情卻十分真誠,
“我兒子生日那晚你的汙蔑,在我這裏早已經抹去了!”
沒頭沒腦的一句話,讓慕斯更加愣住。
她猛抬眼,甚至還有些莫名的惶恐:
“什,什麼意思啊?”
“既然你提到看守所那晚,那我也跟你交個心……”
寧婧姍態度依舊誠懇,還將語氣緩和了點。稍稍組織了下腹稿後,將剛才被咽回去的話,說了出來,
“那晚我對你說過一些傷人的話,算是我的惡意挑撥,跟我達令無關!”
也算對“壓死駱駝最後一根稻草”那晚的行為,向慕斯澄清了,這就是寧婧姍的真實可愛之處。
慕斯“哦”了一聲,這才回過神,垂下眸輕輕道:
“這個我早就知道,我……”
“所以,你我扯平!”寧婧姍又打斷,直言道,“我惡語傷過你,你也用汙蔑還回來了。你我之間,已不存在將功補過一說。”
言外之意:兩件事抵消,你我沒有誰欠誰!
之所以一開場就把這話說開,除了“光明磊落的率真”之外,寧婧姍還有一層動機……
“伯母,您……何意?”
此時,慕斯難免被繞暈了。
“意思就是,不管你做什麼,我也不會答應讓你過門!”
寧婧姍麵無表情的盯著她,義正言辭道,
“你我這輩子,隻能做路人!”
這就是她那另一層的動機:不讓慕斯的“將功補過”,以她的鬆口為條件。
畢竟今天好兒子搞這一出出的終極目標是什麼,她這個當媽的,心裏清楚得很!
“原來您是這個思路?”
慕斯恍然開悟,卻沒一點被人看出小心思的尷尬和緊張,還十分輕鬆的笑笑道,
“伯母您多心了!我的將功補過,不帶任何條件!”
心裏也暗暗小慶幸著:還好老娘從一開始就沒打算聽死男人的,否則,這得之不易的和談,豈不是要崩了?
(某炎氣得跳腳:你懂個屁!!不利用這次機會讓我老媽鬆口,隻恐慕語的假證包不住,然後讓李婉婉那臭屁的娘兒們撿了便宜啊!!)
“……”寧婧姍沒接話,犀利的目光仍在質疑。
於是,慕斯更加輕鬆的俏皮一笑:
“而且你我不是路人,是親家,對嗎?”
說這話時,雖有那麼一絲苦澀,但慕斯認為自己更多是心甘情願。
井炎和慕語這段“荒唐的婚姻”,除非慕語主動退出,否則她還是沒勇氣去把“自己親手弄丟的男人”撿回來!
“我可以認為,你是在強顏歡笑嗎?”寧婧姍語氣平和,表情卻有些淩厲,帶著赤果果的挖苦和遲疑。
慕斯淡然一笑,坦言道:
“說沒一點強顏歡笑,那是假的!但我今天來談將功補過,真的是不帶任何條件。”
說著頓了頓,看向窗外的綠草地上那對父子揮杆打球的身影,她若有所思道,
“畢竟在這世上,有些東西比愛情和婚姻,更值得去赴湯蹈火……”
“哦?是什麼?”
寧婧姍秒追問,前傾的身體又靠回椅背上。再度抄起手,露出原本的那份高傲,還帶著一絲不以為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