僵持的空氣中,慕斯心裏的惱火在迅速蔓延。對妹妹這種“拿著雞毛當令箭”的得寸進尺,也越來越抵觸,眼看就要爆發……
慕語卻沒察覺到,仍在那激憤昂揚的數落道:
“慕斯,你前腳勾我老公,後腳用熊孩子來羞辱我。還對我婆婆讒言獻媚、拍盡馬屁?你讓我怎能忍?!”
終於挑戰了慕斯的極限:
“沒人逼你忍!”
她倏地從座位上站起,雙手撐在桌麵上,眯起眼縫俯下身,慢慢逼近對麵的妹妹。一臉幾聲冷哼後,她突然勾唇一絲陰笑,語出驚人道,
“忍不了,你可以離婚嘛!!”
突如其來的一句話,對慕語來說猶如晴天霹靂,震得她瞳孔放大:
“你,你居然……”
怎麼也料不到,姐姐居然親口逼她離婚??
這一刻她深深懷疑,眼前的女人還是不是那個寵了她十幾年,隻會步步忍讓的姐姐!
“慕語,還看不清自己的位置嗎?!”
慕斯表示,要麼不出手,一出手就是劍血封喉。眯起的眼縫瞬間張開,她瞪大瞳孔朝慕語一字一頓道,
“在井家,你也隻是個法律認證!”
“你?!你……”
氣得慕語渾身顫抖,卻又著實懟不出什麼言辭,去反駁她。
隻因姐姐說的沒錯,在井家,自己可不就是個“法律認證”?而在井炎那裏,連“法律認證”都不是……
既然如此,她又有什麼資格一而再再而三的“拿著雞毛當令箭”,死咬著一張假證不放?
“別說我對伯母壓根沒讒言獻媚,就算有,那又怎樣?!”
慕斯振振有詞,說著又坐回椅子上,但語氣裏的激憤依舊,
“她是我一雙兒女的親奶奶,我慕斯不該跟她搞好關係嗎?!”
說這話時,她知道自己的底氣是寧婧姍剛剛給的。為此,她感謝寧婧姍,不管這輩子能不能做婆媳,她都對寧婧姍再無抵觸。
“……”慕語被狠狠噎住。
似乎又一次看到寧婧姍和慕斯“婆媳和睦”的畫麵,她不知“一向木訥、狗嘴裏吐不出象牙”的慕斯,怎就能在短短一小時內討得寧婧姍的歡心。隻是想起今早剛到這裏時,寧婧姍的一句話:
有些女人善於深藏不露,這個道理,你慕語永遠不會懂滴!
也許,寧婧姍是對的!
姐姐的深藏不露,她慕語還未曾正式領教過……
而麵前的慕斯憤怒一打開,就有些收不住:
“還有井炎,他是我孩子的親爹,我慕斯憑什麼要避開他?!”
你一雙眼睛成天就盯著我?去見夏風,你也要給劉毛毛傳話?最後搬石頭砸自己的腳,為別的女人做嫁,自己還渾然不知?
昨晚井炎派張航找上門,用“奸情”的一套套歪理把你耍得團團轉,意思還不夠明顯?你若繼續“拿著雞毛當令箭”,就必須承受“法律認證”帶來的獨守空閨……
放著自己的“娃他爹”不珍惜,偏要來姐姐和姐夫之間插一腳?
慕語,你腦殘啊?!
“……”腦殘的女人被持續噴住。
隻見慕語臉上仇恨的怒火消散了些許,似乎被姐姐的話觸動到了?
沒錯,她就是觸動到了!
因為慕斯那句話她不陌生,剛剛打電話給劉毛毛也說過……
之前被“井醫生”開導後,她經過一番思想鬥爭,還是給某個男人撥了電話。可沒曾想,接電話的竟是劉毛毛:
“夏風在睡覺,你有事就跟我說!”
某兩個字立馬讓慕語火大,她衝電話劈裏啪啦一頓嗬斥:
“你誰啊?我和他的事憑什麼跟你說?你特麼哪個蔥哪根蒜?!”
“慕語,沒必要了哈?我跟夏風年底就結婚……”
電話那頭的劉毛毛卻悠然自得,故意拖長尾音強調道,
“注意了,不是訂婚,是結婚!”
“……”慕語沒法有回應,一顆心急速下沉。
這才真正意識到姐姐和井炎都沒說錯,她的娃他爹,真要成為別人的了。
而電話裏女人的炫耀仍在繼續:
“他說過,要八抬大轎娶我進門,所以……嗬嗬,這陣子沒事你還是避開點。要籌備婚禮,阿風很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