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羊碧聞言動作一滯，似乎十分遲疑的樣子開口，“殿下若是想看，不若再過幾日，否則……”
否則今日她的努力就白費了，要知道，馭蠱這種事情，可是極其耗費心神的。
“本宮的話，還用再重複一遍嗎？”太子冷聲，打斷公羊碧的下文。
“是！”公羊碧無奈垂頭，接著重拾起地上的柳枝，來到了明妃身邊。
接下來，神奇的一幕發生了，公羊碧口中不知說了一句什麼，接著柳枝一甩，原本閉著眼睛的明妃便重新睜開了雙眼。
第一眼看去，剛剛睜開眼睛的明妃和常人似乎並無異處，但隻消片刻，她眼裏的光芒便全數散盡，恢複了方才空洞的模樣。
太子見狀精致的狐狸眼眸光一閃，向一旁的公羊碧吩咐道，“本宮想和明妃娘娘獨處一會兒。”
“是！”公羊碧恭敬退出。
明月殿裏，瞬間便隻剩下太子和明妃娘娘二人。
看著麵前這個已經瘋掉的女人，太子冰冷的狐狸眼中竟是沒有半分的同情，反而，卻似乎有著一絲若有若無的嫉妒。
“明妃娘娘，是否還記得本宮？”
片刻的沉默後，明妃沒有絲毫反應。
太子見狀，一撩袍角，竟也席地坐了下來，驀地，唇角發出一絲苦笑。
“若是本宮的母妃也還在世，那該有多好。哪怕她也像你一般的樣子，哪怕她也瘋掉了，隻要她還在世，本宮便不會是現在這副樣子吧。”
明妃聞言，眼皮竟微微眨動，轉過頭來，看向太子，唇角也多了一絲若有若無溫柔的笑。
太子心中一動，卻又喃喃道，“母妃如果在，也會同你這般對著本宮笑吧。”
“隻恨，隻恨那個女人，嗬！本宮是不是很可笑，竟然做了她的養子，還管她叫母後！”
“她以為本宮不知道麼？其實，本宮什麼都知道，可即便如此，本宮還得叫她一聲母後。”
“倘若母妃泉下有知，一定會歎本宮不孝的吧？”
太子說著，眼角竟然劃下一行清淚。
下一秒，一雙白皙細致的手竟然伸了過來，替他輕柔的拭去眼角的淚。
太子苦笑，抓住明妃的手，放在手心，那珍視的樣子，就好像那隻手是他親生母妃的手一般，輕柔撫摸。
“本宮不忍母妃傷心，但本宮除了這條路，別無選擇。”
“人人都道本宮是最尊貴的太子，可卻隻有本宮自己知道，本宮恨，恨自己是太子，恨極了這個太子之位，因為它，本宮失去了一切！”
“明妃娘娘，您知道麼？本宮原本是不在乎的，雖然很疼，但本宮自認做到了，直到，遇到了一個人。”
“隻有她，本宮不想放棄，除了母妃之外，她大概是本宮在這個世界上唯一在乎的人了，可是就連她都離開了本宮，本宮恨，本宮不甘，憑什麼？憑什麼本宮想要的本宮不能得到，不想要的卻要強加給本宮？”
說到這裏，太子的神色變的激動了起來，握著明妃的手也越來越緊。
“本宮不服，不甘，唯獨她，本宮絕不放手，可是，明妃娘娘可知道，是誰搶走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