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凰九歌有些茫然。
“南宮月,不會對我怎麼樣的!”淩初羽低歎一聲,淡淡說道。
“可你分明是羊入虎口,就算你武功高強,這裏也是西嶽啊!”凰九歌想到南宮月,尤其是南宮楓那心機深沉的模樣,就不由自主的替眼前這個人擔心。
這一次,淩初羽終於認真抬起頭來,告訴她,“隻要我在你的身邊,隻要你不要讓我離開,便是對我最好的保護。”
昏黃的傍晚,馬車外遠方的彩霞隨著轎簾的一起一落一閃一閃的映襯著淩初羽輪廓深邃的英俊臉龐,偏偏似這般情形,仿若才顯得麵前的他格外的真實。
尤其是,冬日裏的清風格外寒涼,當他說出這句話的時候,那溫熱的氣息觸碰道凰九歌臉頰的那一刹那,驀地,她的臉就紅了。
待她反應過來的時候,淩初羽已是爽朗一笑,好似解釋的語氣道,“我的意思是,南宮月在乎你的感受,所以,他不會對我怎麼樣的。”
“所以,那日你就是因為知道了這一點,才忽然出現在了霜華酒樓?”凰九歌有些無語的開口。
她忽然想到,她對南宮月放下戒備也正是在那一日,難道說,淩初羽這貨其實一直都在暗中監視自己,所以,才在第一時間意識到了自己對南宮月的重要性,也就第一時間出現了!?
接下來,果然,在她懷疑的目光下,淩初羽點了點頭。
凰九歌瞬間扶額,好吧,原來她身邊的人一個比一個要精明,隻有她比較傻。
看來,自己以後也得勤於思考才行,否則豈不是被這幾個男人玩的團團轉了?
就在這個時候,馬車外南宮月的聲音傳來,“聽聞,淩公子醒了,不如與本宮縱馬暢談一番,如何?”
南宮月稱呼淩初羽為淩公子,而不是羽皇,看來,他果然是有意要替其隱瞞身份的,凰九歌這才稍稍放下心來。
隻是,他既然有意替其隱瞞身份,又為何偏偏會在自己麵前提起呢?
果然,都是心機深沉的男人!
凰九歌撇了撇眉,罷了,此刻她隻想離這些男人遠一點!
“那個,月太子,淩公子剛好也提起想要騎馬呢,你來的正好!”
不顧淩初羽反對的眼神,凰九歌一把就將淩初羽從馬車裏推了出去。
很明顯,某女忘了,她現在做的,可是淩初羽的馬車!
馬車外,南宮月見淩初羽就這麼狼狽的樣子被馬車裏的女人推了出來,不由的淡淡一笑,“淩公子,看來本宮的準太子妃想要獨自安靜一會兒呢,既如此,你我還是不要打擾她了。”
說著,他便命人送過來一匹上好的良駒,不知是不是打聽過淩初羽的喜好,這匹馬竟然恰好是他喜歡的白色。
“既如此,淩某便恭敬不如從命了!”淩初羽也回之一笑,一躍便動作優雅的翻上了馬背。
南宮月見狀,揚起手中的馬鞭指了指不遠處的微微隆起的山巒,“不如你我比試一場如何?天黑前,先到達那裏的人,便算勝者!”
淩初羽順勢看了看南宮月指著的方向,笑道,“那,倘若太子殿下輸了在下,該當如何?”
“倘若本宮贏了,又該當如何?”南宮月不答反問,接著,二人的目光皆不由自主的飄向身後馬車的方向。
有的時候,有的話,有些人不需要開口,隻一個眼神就能表達。
就像現在,惺惺相惜的兩個人,又何嚐不是如此?
此去西嶽京都至少還需幾日,他們原本也可以沒日沒夜的趕路,可現在,隻因有了這個女人,他便不忍她勞累,於是,這一路程至少又要在延長幾日。
所以,這幾日難免要休息。
而他們的賭注,便是輸了的人,這幾日不得與她單獨相見。
對,誰也想不到,就是這麼簡單的一個賭注!此刻,二人卻早已躍馬揚鞭,以飛快的速度向那山巒凸起出飛奔而去。
夕陽的映照下,一襲火色的紅和一襲月色的白愈來愈遠,風聲呼嘯,馬蹄陣陣,塵土飛揚。
多年之後,凰九歌還曾好奇的問過他們如今的賭注,可淩初羽卻終究是沒告訴她……
為了公平起見,南宮月騎的也不是自己平日裏所騎慣了的馬,而淩初羽的就更不必說。
但即便如此,二人也展示出非尋常人騎馬一般的速度,一路絕塵而去。
更加令人驚歎不已的是,從一開始,到中間,再到結束的時候,任何時候,二人的兩匹馬的速度竟然完全不相上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