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凝抬著布滿血絲的眼眸望著北冥霄,話語中摻雜著難以忽視的憤怒之色。
“為什麼,為什麼你總是親手毀了我最愛的人,上輩子我到底與你結下了多大的怨恨,這輩子你要這樣禍害我?”
蘇凝的話就像是 一把刀,狠狠的插在了北冥霄的胸口之上,很疼,疼到無法呼吸。
蘇凝放下了懷中的北冥君邪 ,撿起地上的長劍朝著北冥霄的方向走去。
就在這時,宰相的大軍姍姍來遲,將蘇凝包圍。
如玉蹙眉,快步的跑了過去,將蘇凝護在身後:“凝兒,不要衝動,如若你這個時候動手,等待我們的,隻有一死。”
蘇凝蹙眉,側眼去看躺在地上的北冥君邪,心像是被什麼抓了一樣,疼的難以喘息。
若非不是因為她,北冥君邪也不會冒著危險,率軍謀反,若非不是因為北冥霄,北冥君邪也不會死。
北冥君邪為她付出了那麼多,若是她因為害怕,而連為他複仇的膽量都沒有。
蘇凝推開了如玉,冰冷的話語猶如冬季的冷風,冰涼刺骨:“若你真把我當做是朋友,就不要攔著我,如玉,我不想在這樣躲避,窩囊的活著了。”
如玉拽著蘇凝不撒手,北冥君邪千叮嚀萬囑咐一定要他照顧好蘇凝,若是在這個他剛戰死沙場蘇凝就跟著去了,如玉就算是死,也無法與北冥君邪交代。
“凝兒,你且不要衝動,若是皇太弟在的話,也不想讓你因他而死。”
蘇凝再次的甩開了如玉,快步的朝著北冥霄所在的方向跑去。
還未觸碰到北冥霄時,冰冷的長劍刺入胸口之處,蘇凝身子一楞,眸子一眨一眨的盯著北冥霄身前站著的宰相。
如玉一愣。
北冥霄亦是一愣。
宰相拔出了刺在蘇凝胸口的長劍,轉身對著如玉:“反賊已除,老臣護送皇上回宮。”
還沒等宰相的話說完,長劍從從口之處穿透了過來,宰相機械的低頭去看胸口處的長劍。
在長劍被拔出來的那一刻,宰相身子一軟,昏厥倒地。
如玉抱起了蘇凝,霧水模糊了視線,都怪他沒有照顧好蘇凝,若是她出事了,那麼他也沒有臉麵活在這個世界上了。
上官芙跑來時看到的便是眼前的一幕。
“父親。”
上官芙快步的跑了過去,怎奈宰相已不省人事。
上官芙抱著宰相的屍體失聲痛哭,北冥霄無動於衷,那雙眼睛始終盯著蘇凝所在的方向發呆,眼底滿是哀愁之色。
她就這麼想要殺了他嗎?
難道在她的眼裏,他的存在,這樣輕微。
若是今日死的人是他,不知蘇凝是否會像現在一樣哭泣,為他難過,他想應該不會吧,蘇凝最痛恨的,就是他了。
疼,身上像是被撕裂了一樣,蘇凝感覺身上的每一根毛孔,都透著無窮無盡的疼痛。
蘇凝艱難的撐開了沉重的眼皮,映入眼爛的是一間殘破不堪的屋子,屋子很簡陋 , 就像是荒廢已久的老宅。
蘇凝蹙眉,這裏莫名的熟悉。
前世的記憶湧入腦海,琥珀色的眸子中逐漸渲染一層淡淡的寒意。
這裏,不正是前世她死在此處的冷宮嗎?
蘇凝掙紮坐了起來,身上的傷口再次的疼了起來,蘇凝垂眸看了一眼胸口處被包紮的傷口,麵若寒霜。
原來她沒有死,想來一定是北冥霄救了她。
他留著她,是為了羞辱她的嗎?還是原來的那間屋子,一點都沒變,唯一變的,就是比以往更加殘破了些。
蘇凝撐著酸軟的身子朝著外麵走去,還沒出門口便看到了朝著這邊走來的北冥霄。
北冥霄見蘇凝下地,連忙的跑了過去欲要攙扶蘇凝,卻被她輕易的躲閃了過去。
北冥霄的手僵持在半空,沉默了半響到:“你可還在責怪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