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秦樹,我們分手(1)(1 / 3)

已經是9月,這學期隻有兩三門課,是專門為一些學分還沒修夠的同學開設的,可上可不上,我選擇不上,繼續在報社實習。

陸淺淺的假期也結束了,該回英國了。可她拒不回去,堅決要求把口頭婚約變成訂婚儀式。雙方就這麼僵持著,僵持著僵持著卻傳來陸淺淺自殺的消息。

刀片割腕,流了一地鮮血,結果是未遂。她當然是不想死的,選擇這種很容易未遂的,危險係數和難度等級都幼齒的方式,不過是一種威脅和宣泄。如今這年頭,自殺未遂,已儼然成了調情的方式,是一份技術活,或者說,它已經是一種……愛情文化?

她順利達到了預期效果。

親人為之含悲,朋友為之失色。我陸續接到來自陸淺淺關係網中各方的指責電話,手機不堪重負,一個中午,絕望地從我手裏蹦了蹦,滑進了廁所,手機同學自殺成功,我雖小有損失,卻也耳根清淨。

我幸災樂禍地想:要是雙雙殉情,我怕是要寫篇謳歌你一下,得不到一個男人的就要去死,你也真是死得其所快哉快哉,死了也圓滿。

小苟卻提醒我:“陸淺淺的刀片,不是要割自己的腕,而是要割秦樹的心,秦家欠了陸家的恩,不還,怕是不得安生。”

果然,矛頭最尖銳的部分,不是指向我,而是秦樹,以及秦家。

聽秦樹的哥們兒說,陸秦兩家大人,也鬧得很僵,場麵很難堪,怕是要鬧到生意場上去了。他讓我多安慰秦樹,說他壓力太大,怕他承受不起。

秦樹的淡定,他的自信,他的麵不改色,在陸淺淺自殺後的幾天裏,一點點褪去,取而代之的,是焦慮,歎息,是緊鎖的眉頭。我該如何安慰他?如果他沒有愛上我,這一切的麻煩就不會發生。

幾天後,有事回學校,他讓我在美術樓旁的小樹林等他。

夜色初上,他朝我走來,麵色憔悴,眼神疲憊,身形輕飄,如一縷影子。他把頭埋在我的胸前,說:“蒼寶,都是我不好,讓你受連累。陸淺淺為我自殺了一次,我又欠下他們一筆……出來混,遲早要還的……”

他連這麼惡俗的台詞都說了出來,可見承受的壓力有多麼巨大,我的心一緊,一涼。

他摟住我的腰,親吻我的頸脖,一路下滑到鎖骨,他狠狠地咬我,咬得我鑽心地痛。像是發泄,又像是發情。他狠命地抱緊我,要把我嵌進他的身體裏去。我的心又緊又涼又痛,他的身體滾燙地顫抖著。我說:“秦樹,你想要我嗎?”

我們抱在一起,跌跌撞撞,相互扶持著,闖進美術樓的一間教室。教室裏沒有人,沒有燈光,沒有聲音,我躺在桌子上,緊握住他光滑的脊背,他用盡了力氣,渾身全是汗水。最後,他伏在我身上,我聽到他說:“欠陸家的恩,我該還了,一定要還,必須要還。”

這麼說,他妥協了?

我推開他,跳下桌子,衣服都來不及整理,咬牙說:“分手,秦樹,我們分手。”

我還記得當初說過的豪言壯語:陳蒼寶絕不做被拋棄者!我會趕在被拋棄之前,把他一腳踢到太平洋!

秦樹在後麵喊我:“蒼寶!蒼寶!陳蒼寶!”

我越跑越遠,後來我想,要是當時我停下來呢,停下來,等他追上來,結局是不是會不一樣?

我失眠一夜。

輾轉反側欲睡不能的感覺是難受的,我輾轉幾圈後,索性不輾轉了。從床上爬起來,打開電腦,打開“迅雷看看”,在線看《熱帶雨林的爆笑生活》。精靈的阿布和可愛的小晴,讓我得到短暫的歡樂,啊,我很想大聲說,阿布我愛你!